殷裕軻感覺身上的人,把腦袋垂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低頭一看,人暈了過去。
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痛楚,那張紅艷的嘴唇,現在沒有一絲血色。
眉頭緊緊皺起,承受著很大的苦楚。
殷裕軻心中一慌,「江時?江時?」
他的心里帶著一絲害怕,他連忙把人抱起,用披風裹的緊緊的。
一到寢宮,直接就把蘇盛轟了出去。
「不行!奴才要守著聖上!」他抬頭往里面一看,只看見半張臉,那臉慘白,幾乎快成透明色。
「奴才去請太醫!」
「不準去!」殷裕軻厲聲呵斥,直接把蘇盛趕了出去,「你要敢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你就等著他醒過來砍你的頭。」
砰。
他直接就把門關上,轉身來到了江時的身旁。
江時的眉頭緊緊鎖著,在昏迷中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痛楚,他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
殷裕軻怵的心中一疼,江時的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他干的。
尤其是身下,看不成。
他掏出自己身上帶著的藥,是老頭給的,可以抑制江時身上的毒。
然後他又找了一盆清水,錦帕打濕之後,他輕輕擦了擦江時的額頭。
昏迷中的人處于一種防備狀態,直接縮了縮,有些排斥。
殷裕軻抿了抿嘴,手中死死地捏著那塊錦帕,站在床邊許久,還是放輕了動作給他清理身體。
好不容易清理完,殷裕軻就靜靜站在床邊看著他,心頭思緒紛雜。
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發泄心中的不滿?
還是因為他沒有听自己的話,所以自己覺得很生氣?
把他弄成這樣,自己心里真的好受嗎?
他動作很輕的上.床把人摟在自己的懷里,可懷里的人真的對他很排斥,不一會兒就偏離了他的懷抱。
殷裕軻什麼都沒說,伸出手就把人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沒過一會兒,江時動了動身子,就又偏離了他的懷抱。
殷裕軻睜開眼楮,在黑夜中帶著亮色,他抿了抿嘴角,朝著江時的方向挪動,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就這樣,江時動一下,他就動一下。
始終把人抱在自己的懷里。
這一夜殷裕軻幾乎沒怎麼睡覺,他突然有點不敢面對江時。
而江時默默承受著毒發,腦海里一片混沌,一會出現這個場景,一會又出現那個畫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睜開眼楮,看著頭頂的帳幔,思緒開始回籠。
他就這麼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因為他不敢動,一動就渾身疼得厲害。
過了很久,他覺得這個姿勢有些麻了,他轉動了一下自己脖子,看見身邊躺著一個人。
一雙凌冽的眉頭皺起,睡的很不安穩。
「系統,是他嗎?一直都是他嗎?」
江時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他很平淡的看著殷裕軻。
系統︰「是。」
「哦。」
他轉過頭,臉上看不出喜怒。
系統︰「你很生氣?」
系統︰「你真的很生氣?」
面對系統的再三追問,江時眼眸劃過一絲不耐,「不然呢?我應該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