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伸手掐住姬饒的脖子，姬饒的眼瞳黑漆漆的，眼仁好像比別人要大一點，他很少笑，假如不耐煩看別人的時候，周身的氣場就有些森冷，分明是九月天正熱的天氣，季殊卻從他那張漂亮艷麗的臉上看出些陰鷙來。
上次見姬饒的時候，他只以為姬饒是不諳世事的純情學生，但現在這麼一看，好像又不是這樣。
不管是怎樣的姬饒，都夠讓季殊驚喜的。
姬饒的唇色微白，但是唇形非常漂亮，看著很軟，季殊上下掃了他一眼，那是種並不正經的打量。
姬饒的眼神忽然落在季殊肩膀後面，而後那張仿佛被寒冰覆住的臉破開了一條裂痕，初春冰面融化一般，看的季殊都能溺死在姬饒微微透出來的並不明顯的溫柔里。
季殊不是沒有見過溫柔的人，但姬饒一看就不是溫柔的人，所以從他眼楮里挖出那麼點溫情才更讓人貪戀。
可惜這溫情不是對著自己。
「沈一城。」
不等季殊回頭看，他的肩膀就被人狠狠握住，那巨大的力道將他撇向了另一邊。
他終于看到那男生的全貌，比姬饒高點，跟自己差不多，就是那天帶姬饒走的人。
「你是他男朋友？」
沈一城戒備的眼神就沒從季殊身上移開過，他轉過頭看姬饒，「他是誰？」
「離家出走認識的。」
沈一城自然對那次離家出走有著很深的印象，本來就沒什麼好臉色的他看著季殊的目光更加不善了，季殊都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打自己了。
「走。」沈一城攬著姬饒肩膀就要走。
「等會兒。」季殊好不容易找到姬饒，哪里肯就這麼放他走。
沈一城冷冷的看他，「干什麼？」
「你跟姬饒是什麼關系？」
「夫妻。」
這個回答讓季殊一噎。
不是誰都有勇氣承認自己是gay的，也不是誰都勇氣敢帶著男朋友公然出櫃的，而且還是在學校，如果自己把這件事抖摟出去，稍微引導下風向，這兩人就都得被學校開除，他原本以為沈一城不是會輕易承認兩人關系的人，沒想到他比姬饒承認的更徹底。
姬饒好歹還是說的男朋友，沈一城直接就夫妻上了？
夫妻你媽個頭。
「夫妻？」他有些好笑的看著兩人，「你們是小時候玩過家家結的婚嗎？」
沈一城皺著眉頭，「跟你有什麼關系？」
「上次姬饒走了，我可想的很呢。也不知道是踫上了什麼事，走在路上都那麼失魂落魄。」
沈一城眸光暗了暗。
他當然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姬饒回來的時候那一身的吻痕他也看到了，只是當時沒追問，不代表他就貴人多忘事。
「是他嗎？」
姬饒茫然的看著沈一城，「什麼？」
「你身上的痕跡，是他嗎？」
姬饒恐怕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季殊還能想起來。
他忽而扯開嘴角笑，不等姬饒說話就承認了，「是我啊。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的手感，我可都記得一清二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