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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打臉來的太快

賀佳佳已經離開三個時,秦湛依然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車內空氣寂寥而壓抑,直到一串鈴聲想起,他仿佛被按了暫停鍵的身體才重新開始運作。

來電提醒是薩奎,他才恍然想起,還得回影城。

原本他當天就該和曲豐一起會影城。一來曲豐醉了,二來賀佳佳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因此行程才被耽擱了。

秦湛調整了下坐姿接起電話,電話一通,薩奎就急吼吼的沖他喊道︰「湛哥,你在哪兒?出來了嗎?導演等著你開工呢!」

薩奎一大早出了房間便帶著曲豐朝著影城去了,他以為秦湛已經和導演打過招呼了,不曾想剛到影城就被導演追著問秦湛的行蹤,這可把他整的有點蒙。

他想起秦湛和賀佳佳兩人早起去找了蘇牧,難道事情還沒談完?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秦湛︰「湛哥,你要有事,我和導演說下?先拍其他演員的戲份?」

「沒事。」秦湛發動車子︰「我現在出來,傍晚應該能到。」

他的聲音听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可薩奎偏就听出了一股子疲憊︰「湛哥,你沒事吧!」

「沒有!」

車子開出停車場,外面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大,路邊行人撐傘步行往來,腦海里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又清晰起來,只是秦湛刻意選擇了忽略。腳下重踩油門,一路急駛,總算在天黑前趕回了影城。

今晚天公作美,劇本里正好有一場雨夜男主廝殺救出女主的戲碼,導演順勢安排秦湛和薛珊晚上拍攝這出。

秦湛身著一身修身的黑色勁裝戲服,衣服簡單除了手中寶劍沒有其他配飾,化妝師給他貼完發鬢後造型就做好了。而古裝女子造型就比較繁瑣,同一間化妝室里,秦湛低著頭做在鏡前玩手機,薛珊身邊卻還環繞著兩名造型師,一個給她套假發,一個正在給她上妝。

如果不是外面正在下雨,秦湛絕不會想和她多待,不過此時卻不得不將就。薛珊仰著頭,借機從鏡中偷偷打量秦湛。

「湛哥,看上去沒什麼精神啊!」她側著頭讓造型師挽發,心里得意,這會兒屋子里還有其他人在,秦湛就算不理她,也絕不能說出太直白的話。

如果他不想讓全劇組的人都知道,大影帝被人帶了綠帽子的話!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秦湛居然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依然捧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

薛珊心中不甘,她好歹大小也算個明星,何況劇組能和他平起平坐的除了她也沒別人了,秦湛他憑什麼瞧不起人,不理她?

心里火氣上來了,說出口的話更帶了幾分嘲弄︰「湛哥,不理人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我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人了?!」

兩個造型師互看一眼,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這兩個角兒要吵架也別連累她們這些笑小小蝦米啊!

其中一個叫阿嵐的發型師心里一慌,手上失了分寸,尖尖的發簪擦著薛珊的臉頰掉在地上。

阿嵐本來就被嚇的不輕,還沒緩過神來,薛珊卻沉著臉,快速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要毀我容?」邊說還邊出手把早就嚇的瑟瑟發抖的阿嵐推到在地上,氣勢跋扈的很。

阿嵐是新人,哪里見過這陣仗,登時立刻就被嚇軟了腿,急急忙忙解釋道︰「沒有,珊珊姐,我不是故意的!」

那簪子只是掉下來的時候嚇人,實際倒真是沒什麼殺傷力,可誰讓薛珊剛剛在秦湛那里受了氣,這會兒正好拿她撒氣,她正眼都不看跌坐在地上的可憐姑娘,轉頭對著鏡子細細的觀察自己的臉︰「你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

另一個化妝師資歷深些,叫柚子,也和薛珊有過合作,對她的脾氣也是有些了解的,明白她這是找借口發脾氣呢!

她把阿嵐從地上扶起來,打起圓場來︰「珊珊姐,她新來的,您別生氣。導演還等著呢!我們還是趕緊給您化妝吧!」

「切!那導演壓我?我還不拍了呢!」薛珊側過身,盯著躲到角落的兩人冷笑︰「這也太欺負人了,居然拿簪子戳我!我等著導演給我個說法。」

以前薛珊顧忌著秦湛,從不輕易在他面前耍脾氣,現在嘛!反正她給賀佳佳下藥這事他已經猜到了,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她要的東西,她都會不擇手段的自己得到!

化妝室里這出鬧劇,秦湛一直置身事外,他原本不想管,誰知薛珊完全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

阿嵐一听要找導演,一早就嚇的六神無主,要不是有人扶著她,非得重新跌坐回地上,薛珊見人小姑娘被嚇成這樣,非但沒有絲毫惻隱之心,甚至還優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欣賞人家驚恐不已的表情,以此為樂。

她做出來的事太令人作嘔,秦湛忍不住出聲︰「適可而止!」

房間里的三人,都沒想到秦湛會出聲幫一個剛出道的小造型師,薛珊更是覺得秦湛在借題發揮故意落她面子。

薛珊打量著秦湛,幽幽的笑了︰「湛哥,自己的事情都沒管好,還有心思管別人的?」

屋子里火藥味漸濃,好在,在一點就燃的緊要關頭,導演聞風趕了過來。

進屋一瞅,秦湛倒是收拾妥當了,薛珊卻半散著頭發,一看就知道造型沒有做好。導演心里急的不得了,他能等薛珊發小姐脾氣,但老天不等啊!

導演真的很後悔為什麼當初要答應制片方讓薛珊演女主角,暴殄天物,絕對是浪費資源。

他頭疼的掃視一圈人︰「都在鬧什麼?薛珊的妝發為什麼還沒好?再等下去天都亮了,損失你付?」他瞪完柚子,又瞪阿嵐︰「還是你付?」

兩人悶聲不吭回到薛珊身邊,薛珊听導演說了重話,氣焰才滅了幾分,大家本想著就此消停了,她也乖乖坐回去,讓柚子給她上妝,可沒想到阿嵐才鞠起她的一縷頭發,就被薛珊順手甩了一記耳光︰「你抓疼我了!笨手笨腳!」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別說阿嵐就是其他人都措手不及,薛珊這一動作讓導演臉色霎時難看起來,當場呵斥道︰「薛珊,我告訴你,這里是片場,不是你家,要發大小姐脾氣回去發,這里沒門!」

阿嵐臉歪在一邊,臉上清晰的映出一個五指印,導演心里咯 一聲,暗叫不好!這小姑娘可是賀總塞進來的,一看就來頭不小,薛珊把人欺負狠了要出事!

導演心里還是不希望這部戲黃了的,他趁大家都被阿嵐吸引了注意力,快步湊到薛珊身邊,恩威並施的警告道︰「姑女乃女乃喲,你知道她是誰你就動手打人!惹禍了喲!」

此時薛珊正在對鏡檢查妝容,冷不防听見導演嘀咕,她壓根沒信︰「能是什麼人?小化妝師唄!」

「哎呦~!我跟你說不清楚,你要麼現在去道歉,要麼等著你這個女主角被拉下了!」說完導演不管薛珊是什麼臉色,三兩步湊到阿嵐面前安慰道︰「誤會,都是誤會!阿嵐,這樣我放你幾天假,你好好休息,工資照算!」

可這次阿嵐卻一改之前的溫順,紅著眼瞪向導演道︰「誰要這錢,我缺那錢嘛!」

「是,是,那你說怎麼辦,我照辦!」

導演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里,誰也不是傻子,細品之下總是能品出些滋味兒的,薛珊臉上五彩斑斕,低頭認錯吧,她拉不下這個臉,硬剛到底吧,她不能少了這個資源。

她正在天人交戰,阿嵐卻拿出手機,當著大家的面打了個電話,電話內容大致就是說她在劇組受了委屈,不想呆了要回去。既然她人都回去了,那有些在劇組的資源也就用不上了,可以撤回去了。

一個電話下來,幾人心里大概有了些譜,阿嵐是劇組某個投資方的女兒,家里不愁吃穿,妥妥的富二代。因為她喜歡造型師這個職業,家里就出資投資劇組,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阿嵐來做造型師並找個師傅帶帶她過過手癮。

本來一切都很好,偏偏薛珊這個不長眼的要去惹人家,如果只是一家小投資方倒也算了,偏巧這個阿嵐還和賀氏關系不錯,回頭再在賀總面前說些什麼,這個導演就別想在這行混了!

想著這些利弊關系,導演冷汗都下來了,他不斷沖薛珊使眼色,都這個時候了到底是臉皮重要?還是鈔票重要?他相信薛珊是個聰明人,能權衡好。

果然薛珊只是猶豫了一瞬,下一瞬她就仿若好姐們一般走到阿嵐身邊,拉起人家的手,一臉歉意︰「我……我一時失手,抱歉!你別介意!」

阿嵐冷哼一聲抽出手,她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平時上班受點小氣沒什麼,社會嘛!可頭一回遇見這種仗勢欺人的,要仗勢欺人是吧!她沒在怕的!

「我不介意,你讓我打回就好了!」

阿嵐定定的瞅著薛珊,那眼神讓人發毛,薛珊干.笑著松開了手。這個條件她不能答應,她真讓阿嵐打了,以後還怎麼有臉在劇組混?!

阿嵐一猜就知道她不樂意,也沒強求,只是手上又不由自主的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慵懶而又冷清的音色讓薛珊和導演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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