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珊風情萬種的測過頭，語調俏皮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啐毒︰「哼！怎麼被我說到重點心虛了？放心，做人的道理我懂，但對你卻不必。」說著她事故的目光掃回賀佳佳身上︰「如果你不是找了個金龜婿，你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我想我們以後應該沒什麼單獨見面的機會，因為……」
她慢慢湊近賀佳佳，在她耳邊說︰「你，不，配！」
賀佳佳又羞又氣，臉上白了紅，紅了又白，她從沒受到過這種屈辱，本能的揚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卻被薛珊捉住手，她冷笑道︰「怎麼？說不過還想打人？」
「你！」賀佳佳眼里燃著火，她從沒有這麼憎恨過一個人︰「你自己做了什麼，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個事情賣給狗仔，就算沒真憑實據也夠你公關一陣了吧！」
薛珊神色有一瞬驚恐，可很快就冷靜下來。賀氏老早發了封口令，賀佳佳只要敢說出去一個字，保證話還沒傳出去，就被人收拾了。那時候就算蘇牧再喜歡她又怎麼樣，商人重利，女人嘛，不過就是消遣，孰輕孰重，傻子都知道。薛珊內心篤定了，斜眼看那一語不發的秦湛，一肚子壞水又開始泛濫。
她故意側過身繼續拿話刺秦湛︰「湛哥怎麼一直不說話，心情不好？也是，任誰看到那樣的場景心里都會不好受。」
秦湛垂眸眼神毫無溫度，看薛珊就像看智障︰「閉嘴，你有口臭！」
說完電梯門也開了，秦湛牽起賀佳佳的手，進停車場找車，徒留薛珊一人傻立在電梯箱內，直達電梯門再次關上，薛珊才從那句羞辱中清醒，她快速按下開關，沖出電梯追上兩人。
「」湛哥，有些事你都親眼所見了為什麼還要逃避？如果賀佳佳對蘇牧沒意思為什麼兩人一起吃飯？為什麼會有他們親密的照片？！好，就算這些你都不信，那她壓在別人身上發*，這總是你親眼所見吧！都這樣了你還要包庇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賀佳佳忍無可忍回身質問道︰「我壓著人發*？薛珊，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用那種藥，你又正派到哪里去？誰都可以說我不要臉，說我婬.蕩,唯獨你沒資格！」
賀佳佳聲音已經嘶啞，她的世界從來都是善良美好的，她從來沒有接觸過薛珊這種表面美好，實則內里已經腐爛到骨子的人，今天因為這人算是徹底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可她還遠遠低估了薛珊的惡毒，薛珊仿佛听到什麼大笑話一般，身子笑的輕輕顫抖;」藥？什麼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就算按你說的你種了那種藥，可你要是不喜歡，你會猴急猴急的壓著人行事嗎？你身邊那麼多男人，為什麼獨獨就壓著蘇牧呢？」
兩人說話間，秦湛已經拉著賀佳佳找到車子，薛珊就靠在車邊，望著秦湛一臉憐憫︰「因為他有錢，他有權，不是嗎？賀佳佳！」
秦湛已經護著賀佳佳上車，自己也系上安全帶，他按了兩下喇叭，極不耐的吼道︰「滾開！」薛珊該刺的，該說的都說了，她挑.釁的朝賀佳佳揚起了眉毛，看著秦湛的車子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去一陣，兩人一直沒有說話，車內氣氛詭異的安靜，賀佳佳神情厭厭的，她側著頭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街景。
秦湛心情不好，從出了蘇牧的房間門她就感覺到了，蘇牧說了什麼刺激了他？賀佳佳來不及細想，便嗤笑出聲，管他說了什麼，反正經薛珊這麼一說，無論蘇大哥說了什麼秦湛都會多想，就連剛剛薛珊這麼欺負人，他都沒出聲替她說兩句話。
她忽如其來的冷笑聲引得秦湛側目︰「怎麼了？因為薛珊不開心？」
賀佳佳依然側著身子坐著，沉默不語，秦湛看她如小貓般蜷縮做一團，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里的煩躁消了幾分。
他騰出手來揉揉了她的發︰「這女人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惡心。」
賀佳佳心里發苦，她放不放在心上不重要，只要秦湛不放在心上就好，不過似乎在痴人說夢……
她默默背過手擦去眼角的淚珠，小聲問︰「蘇牧和你說什麼了？」
才散去的煩躁羞惱立即又重新找上了秦湛，他口氣不自覺的帶了幾分不耐︰「沒什麼，你別亂想了。」
「不想讓我亂想，就告訴我。」
秦湛本就在意蘇牧的警告，這會兒又見賀佳佳巴巴的追著他問，心里的煩躁壓也壓不住，開口就帶著質問︰「你就這麼在意他說了什麼？蘇牧蘇牧！你今天都提了他幾次了！」
賀佳佳愣住了，難道她不該在意嗎？如果蘇大哥說了什麼讓秦湛誤會的話，她知道了也好及時解釋給他听，難道她在意他，怕他多想不對嗎？！
人在氣頭上一旦找到了發泄口就會盲目的攻擊，即使傷害了別人還猶不自知，恰巧秦湛現在就是這麼個被嫉妒，羞恥心氣的失去了理智的人。
他壓根沒發現賀佳佳漸漸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他冷笑著開口︰「他說他喜歡你，愛你，這次是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再讓你傷心他就取而代之，現在你知道了？知道有個人還惦記你滿意了？」
賀佳佳張張嘴，想說什麼，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閉著眼側過頭，任淚水劃過臉頰。她的心被愧疚漲的滿滿的，蘇大哥喜歡了他這麼久，可她最後還是偷偷和秦湛走到了一起，她欠蘇大哥的真的太多，還不清了。
秦湛轉頭就看她哭的不能自已，頓時心口一陣細細密密的疼。
她在為蘇牧哭？他們……忽然腦海里顯現出了些零碎的畫面，秦湛心頭一跳，是他！
他想起很久以前剛剛和賀佳佳重逢，撞見她和一個男人在碧雲路吃飯，兩人有說有笑關系絕非一般，原來這人就是蘇牧！
蘇牧又說他們是‘老相識’，那他和賀佳佳認識的時間絕對不短。
秦湛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語的酸澀感︰「賀佳佳……」
他想確認，又怕听到答案，如果這一切真如她所料，那是不是說明賀佳佳之前一直在騙他？！蘇牧對賀佳佳來說絕非一般上司這麼簡單。
車外忽然下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明明時間尚早，天色卻宛如黃昏，天氣變涼了，小風鑽入窗縫，她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你想說什麼？」繼而想到了他剛剛的話，她頓時有股無力感。
「你…和蘇牧到底什麼關系？不要再拿上下級這套在糊弄我。」
「……」她不自覺攥緊了裙擺︰「我……」
「不要撒謊我要听真話。」他神色冷然，此時車子已經緩緩駛入公寓大門，他把車停在地下庫︰「你和他在碧雲樓吃過飯，幾個月前，我看見了，你們早認識。」
「蘇牧還說我是舊相識，所以他對我們曾經的那端感情也清楚，以我對你的了解……」身側女孩微垂著眼簾，一拍細密如扇的睫毛因為緊張，不停的呼扇著，可秦湛依然沒有放過她，繼續說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輕易把心思說給別人听，你和他很親密！」
「沒有！」賀佳佳下意識的抬頭否認，眼眸對上秦湛，她在漆黑的瞳仁里看見了諷刺。「.….是，哥哥，他是我哥哥！」
「哥哥？」秦湛不知說什麼好，心里的酸澀漸漸變成了一團黑色戾氣，當著是清清白白的哥哥，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在進賀氏時，在上熱搜時，甚至是在薛珊給他看照片時，沒說，她什麼都沒說！
「賀佳佳，你媽生你的時候還沒趕上二胎吧！」他嗤笑一聲︰「哥哥？情哥哥吧！」
賀佳佳本就白的滲人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虛弱的幾乎成透明裝，她可以忍受薛珊的嘲諷，挖苦，甚至鄙視，但是秦湛不能，因為她愛他。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愛人如此看輕自己，甚至詆毀自己心中近乎完美的蘇牧。
「秦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以往賀佳佳皺下眉頭，秦湛都要心疼幾分，可如今他早就被長久擠壓的醋意沖昏頭腦，不止沒發現賀佳佳白的不像話的臉色，還繼續口不擇言，企圖用刺激她，讓她難堪來平息自己熊熊燃起的嫉妒之火。
「我當然知道！蘇牧說愛你，他親口和我說的，不是情哥哥又是什麼？賀佳佳，我忽然覺得薛珊或許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秦湛近乎殘忍的盯著她︰「或許那藥只是你那行為的借口！」
「你心里根本就是想這樣做的！只是你沒——」
‘啪’！
賀佳佳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扇了秦湛一個耳光。霎時間血腥氣蔓延至秦湛整個口腔。
他吐了口血水，眼眸沉沉的，沒有一絲亮光︰「怎麼？被我說中心事了？」
冷！極寒之氣從心底探出，幾乎凝結了她全身的血液。
賀佳佳打人的手還在抖，她渾身都在抖，她用另一只手拉開車門，下車回家。
不想看見這樣的秦湛！她不愛這樣的秦湛！
秦湛沒有去追，也沒回公寓，他一手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一雙黑漆漆的眼一直盯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