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阻止不了薄初作妖的心。
清晨,一個男人自制力最弱的時候,偏生薄初還不要命的撩撥,最後把人氣的臉色陰沉,差點沒把人連帶著被子丟出去。
面對如同磨人小妖精似的女朋友,溫予寧只能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咽,語氣陰測測的警告。
床上,昨夜整齊的被褥折騰的面目全非,枕頭隨意的丟棄在地板上。
良久,臉色通紅的薄初從里面鑽出來,發絲凌亂的貼著汗濕的額前,唇色嫣紅,眼眸水潤明亮,含著融融春|情看他。
溫予寧咬牙切齒的捏她的臉,耳鬢廝磨間也不忘警告,「起床,送你去機場。」
「不•••留我吃個早飯嗎?」薄初言笑晏晏的傾身,雪白的肩頭露在空氣中,鎖骨處印著妖嬈的紅色痕跡,紅白相襯,煞是誘人。
溫予寧呼吸一滯,眼眸幽暗的盯著她,然後抬手把人摁回去,冷聲道,「還不消停?」
薄初偏過頭,縴細的脖頸雪白細膩,像是在引他肆虐。
「我要是消停了,難過的不還是你嗎?」
她理直氣壯的說著,踹他,「斯文敗類。」
「昨晚你主動進來的,」溫予寧輕笑著握住她的腳踝,看到上面如出一轍的痕跡,滿意的勾起唇角。
「起床,」他拍拍薄初的腿,「東西還沒收拾。」
薄初動了動,又把被子裹回來,留他一個人在冰涼空氣中,「再睡會兒。」
白皙漂亮的臉頰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明顯的精力不濟。
溫予寧難得的愧疚了兩秒,說,「現在知道了?」
薄初懶洋洋的瞥他,滿不在乎的出聲,「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溫予寧,「……」
遲早要讓她為自己的一言一行付出慘痛代價。
他開始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披上斯文君子的假面。
白色的襯衫將他的脊背掩蓋,長指有條不紊的扣著袖口,神情淡漠疏離。
薄初趴在那,托腮,「我感覺你現在特別像渣男,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他打領帶的動作一頓,幽暗的黑眸掃過來。
薄初狐疑的抬臉,瞧著走到面前,領帶歪歪斜斜的溫予寧。
帶著隨性不羈,幾分灑月兌斐然。
容貌精致的女孩伸出雪白的手臂,眼眸亮晶晶的,軟聲撒嬌,「抱抱。」
溫予寧依著她把人抱起來,努力按耐住心猿意馬,沉聲道,「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薄初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听到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角落的手機不甘寂寞的響了起來,聲音非常清晰。
溫予寧瞥了眼床尾,摟著她走過去。
「你哥的,」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忙著跟我嫂子秀恩愛,暫時沒空搭理我。」
然而,辛童早上發過來的消息卻是讓她打了臉。
她接通電話,「哥,有事嗎?」
〔童︰姐妹,我對不起你,你好像暴∣露了,你哥套話的能力太強,我沒抵擋住〕
「寶貝,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呢?」薄奕的聲音听起來一如既往的寵溺溫柔,但薄初知道,如果不是絕對的肯定,他不會迫不及待的打這個電話。
想及此,薄初盤腿坐在床上,手指揪著床單,組織語言。
「江城啊,你不是知道嗎?」她語氣淡淡的,從容淡定。
薄奕卻是忍不住心頭的火氣了,「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啊,是,」她干脆的承認了,在那邊氣急敗壞的時候,淡定的替他補充,「你也認識,溫予寧,你自己說的,人不錯。」
薄奕,「……我那是沒想到他能不費一兵一卒把我妹妹拐走,他還有良心嗎?」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沒幾天。」
「住一起?」
「分房睡,」當然昨晚除外。
是她先動的手。
她能听見鄭嘉宇在旁邊無可奈何的說著什麼,安撫他的情緒,不然薄奕很可能原地表演一出棒打鴛鴦。
薄初意味不明的嘖了聲,「我先告訴你,爸媽已經知道了,他們說只要我開心,都隨我。」
「完了,」薄奕聲音中散發著無盡的悲愴和生無可戀,簡直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女大不中留,溫予寧這個狗男人,別說合作,你告訴他,以後我見一次揍一次。」
把他的威脅全听進去的溫予寧,「……」
他以前到底是為什麼覺得薄奕是個游刃有余,足智多謀的男人的?
眼瞎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搶了薄奕媳婦呢。
慢條斯理穿西裝的溫予寧冷嗤一聲,語調輕緩的出聲,「薄總勇氣可嘉。」
薄初把手機丟開,附和,「哥,我覺得你可能打不過。」
「你小瞧我?」薄奕不可置信的出聲,「你馬上給我回來,過年那也不許去。」
「溫予寧,你這個斯文敗類,但凡有點良知也不會對我妹妹下手,自己多大年紀心底沒點逼數?」
年齡算是溫予寧為數不多在意的點。
薄初還有一年多才畢業,學校里鮮女敕可口的學弟,風度翩翩的學長多的是,哪天改變主意也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點,溫予寧早起饜足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眉宇間籠罩著深深的郁氣。
「你確定同齡人看中的不是你們家的錢?」
薄奕,「我怎麼確定你看中的不是我們家的錢?」
鄭嘉宇,「……」恕我直言,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你是在貶低薄初一無是處,還是在看不起溫予寧的價值?
江城溫家繼承人,分分鐘百萬上下的人,你這個大舅子還活著呢,除非他把別人當傻子。
再者說,人家謙謙君子的名聲在外,比起你這個老狐狸可靠譜太多了。
薄初無奈的抓了抓頭發,打斷他的戲精,「回去再說,他今天還要上班呢,拜拜拜拜。」
薄奕,「我…嘟嘟…」
溫予寧從衣櫃里取出新添進去的女裝遞給她,調侃道,「你不擔心他生氣?」
「沒事,」薄初疑惑的把衣服接過來,說,「你什麼時候買的?」
「你住進我家的那天,我托助理送進來的,」他站遠了些,打量她,「合身?」
薄初點點頭,「合身,只不過你為什麼偏愛粉色?」
從里到外,最多的就是粉色,充其量就是顏色淺淡的區別。
「因為你膚色白,年紀小,」說來說去,他還是不大高興年齡的差距。
薄初算了算,說,「你今年27?」
「嗯,」溫予寧又把圍巾取出來備好,「比你大六歲。」
「該擔心的是我,」她歪著頭,若有所思的說。
深咖色短裙,白色襯衫,領口處是細細的蝴蝶結,每種搭配穿在她身上都發揮到了極致的魅力,膚白貌美,細腰長腿,走在路上都有人想要聯系方式的那種。
溫予寧斜靠在衣櫃上,道,「說說看。」
「成熟優雅,多少名媛都恨不能撲到你懷里,」她鼓了鼓腮幫子,哀怨的瞥他一眼,「程家那位溫柔端莊的千金還等著呢。」
溫予寧愛極了她坦然的傲嬌吃醋,當下便走過去,吻了下她的臉頰,「寶貝多了的話,就不能算珍貴了,你是我的珍寶,且僅為我所有。」
薄初站在床沿,被他扣住腰動彈不得,只能順從的倚著他,笑眯眯的說,「所以你就乖乖的,不要趁我不在跟別的姐姐靠近,我會生氣的。」
他點頭,手指摩挲著她的嘴唇,「寶貝,別讓我知道你又去找男公關?嗯?還有,按時吃飯,別熬夜。」
說到這,溫予寧突然想起來她突然特別正能量的某幾天。
不僅早睡早起,還堅持鍛煉,朋友圈都是圖書館打卡和營養早餐搭配。
可以說非常的詭異。
「你之前七點按時發早安是一夜不睡?還是真的早起?」溫予寧捏著她的臉頰,把她的嘴巴擠的嘟起來。
薄初拍了拍她的胳膊,口齒不清的說,「鬧鐘…起來再睡。」
每天早上定個鬧鐘發早安她容易麼,從未想過她會為了個男人打亂自己的作息,還甘之如飴。
「啊,我還有個東西忘記送給你,」薄初陡然記起背包里沒來及送出去的「聖誕禮物」。
溫予寧無奈的看她風風火火的跑出去,而後旁邊門發出「砰」一聲。
他跟出去。
「吶,遲到的聖誕禮物,姑且當作新年禮物吧。」
墨綠色的絲絨禮盒,溫予寧認得上面的標志。
小狐狸標志。
薄初偷偷找鄭嘉宇定制的,還是刷的薄奕的信用卡。
一對了綠色寶石袖扣。
她抿著唇把一枚胸針扣在襯衫上,說,「同色系,情侶款。」
溫予寧眼中是隱藏不住的笑意。
他將人抱在懷里,低低的道,「寶貝,商量個事。」
「什麼?」
「願意跟哥哥結婚嗎?」
他笑著問,「你來之前我曾想如果你還在不確定,我就順其自然,但是你來了之後,我發現什麼順其自然都是空話,從確定是你的時候,我就不可能放手了。」
都說愛是克制,但二十余年如死水的生活教會了他,只有真正抓在手里才是他的,要什麼克制,抓住才有安全感。
前生雖苦,余生唯你可甜。
薄初盯著他的眼楮,點頭,「我二十一歲,可以領證了。」
他問的認真,她答的同樣果斷。
「我二十七歲了,不會跟他們一樣玩浪漫,但你要的我都給。」
他過了為一個人瘋狂的年紀,沉澱下來的是穩重內斂,知道自己適合什麼,需要什麼,在做什麼。
就像在確定是薄初的時候,就沒想過證件上的另一個名字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