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歌邁著蓮花小步,小心翼翼走上前來。魏若楓嫌她慢吞吞地,推攘著她立在麗容皇後跟前。
「跪下。」
魏若楓道。
李茹歌茫然地瞧著自個母親。麗容皇後笑容僵在嘴角,她道︰「長姐這是做什麼?」
「既然是茹歌的錯,該是茹歌來道歉才是,」魏若楓道,「不僅僅是給四哥兒道歉,更要給娘娘道歉,還應該給公主殿下道歉。」她說罷,沖著李茹歌厲色道,「還不跪下?」
李茹歌嚇得哆嗦,剛要跪下,麗容皇後握住她的手,憐惜地將李茹歌抱入懷中,話鋒一轉道︰「茹歌被人欺負,諾櫻是該給茹歌討要公道。不過本宮念著,四哥兒的親娘已經不在,性子難免驕縱怪癖,本宮不責怪她,姐姐也莫要責怪。
今日事情就這麼了解,長姐看在今日是本宮宴會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如何?」
麗容皇後是個聰明人,審時度勢。可心頭卻也憋了一口氣。魏若楓讓李茹歌給她下跪,無非是想給她當眾一個下馬威罷了。她知曉她厭惡李芣苡,卻沒想過,她的心眼如此狹隘,連片塵埃都容不下。
誰人要是不順她心意了,哪怕此人再高的地位,該給的難堪,她一個不少。
李芣苡悶聲瞧著眼前這一出戲,麗容皇後的話似乎是有意戳她的心坎,趙嬤嬤生怕她生了怨氣爭論,忙握住她的手。
魏若楓听著此話,神情這才緩和了些。李茹歌卻是嚇得不輕,她娘親太過陰晴不定,有時與她相處時,李茹歌常常感覺到壓抑地喘不過氣來。今日的事情明明與她無關,娘親卻故意將事情責怪在她的頭上。若非不是麗容皇後深明大義,怕是她要被狠狠懲罰一番了。
「皇兒,你過來。」
麗容皇後朝著魏子期招手道。魏子期頷首,緩緩走到跟前。麗容皇後將李茹歌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茹歌甚少來宮中,你好好陪著她走走。」
「是。」
魏子期答了一聲,眼神朝著李芣苡方向看了一眼,回過了頭。待二人離開之後,人群也跟著散去。魏若楓喚住要隨著趙嬤嬤離去的李芣苡,快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摔在李芣苡的臉頰上。
魏若楓喜歡留著長指甲,用油脂涂抹地鮮紅。這一巴掌打下來,李芣苡嬌女敕的肌膚頓時劃過三條長長的痕跡。
「賤人!你跟著你母親一樣,都犯賤!」她的口氣不似一個長輩,目光更是如淬了毒藥一般狠辣,「剛才太子是為你出手打的三公主?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男人,你還真是不得了啊。」
「夫人,太子殿下都不知曉哥兒是男是女,何來勾引一說?」
趙嬤嬤爭論道。她知曉魏若楓對李芣苡的惡意,可她竟然對一個四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心眼真真是惡毒到極致。
魏若楓冷笑︰「趙嬤嬤,你還真是一條衷心的狗,曾氏生前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才讓你如此護著這條狗來?」
「老奴……」
「魏若楓,你在怕什麼?」
趙嬤嬤剛要解釋,卻被李芣苡打斷,她沒有一絲膽怯,目光對上她那雙毒辣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