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公子哥眼中,他們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草履蟲。
李芣苡舉著棒子,朝他們的頭依依敲打而去。誰罵得最歡快,她敲打得越厲害。片刻時間,叫罵聲轉而變成「嗚嗚」哽咽聲。
一大群喝五ど六威風霸道的公子哥們都被敲成嚶嚶啜泣小籠包子。
李芣苡把棒子甩上肩頭,道︰「你們先祖生來也並非是達官顯貴,甚至身份比我都來得低廉。你們瞧不起我的身份,就是瞧不起你們先祖們!
所謂下賤之人,是你們這群吃珍戴銀卻不感激先輩們的無恥之徒!」
「你……一派胡言!」
錢端爭道。
「呵。」
李芣苡懶得與他們爭論,扛著棒子大步流星地離去。
……
遠處。
一白衣青年立在游廊,眼眸深邃地瞧向園子方向。見李芣苡大搖大擺離去,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林管事,這位打人的小女圭女圭就是四哥兒麼?」
他問向跟隨的林管事。
林管事年過半百,銀發滿頭。他無奈笑笑,答道︰「正是四哥兒呢,他調皮得很,他現在得罪這麼些個世家公子,到時定是會被老夫人懲治。」
林管事本想阻攔李芣苡犯皮,可身旁的貴主卻止住了他。
「走吧,見侯爺要緊。」
白衣公子不置可否,端手向游廊深處走去。林管事見狀,笑著引路。
……
「你就不想說什麼?」
剛回寧春閣,李芣苡就听趙嬤嬤言,宵薄言在她閨房等著。喝水都顧不得,李芣苡氣鼓鼓地沖入閨房,朝他質問道。
宵薄言竟然見死不救,要是她沒有干過那群公子哥,豈不是要被打成馬蜂窩了?
「自己招惹的是非,自己處理。」
宵薄言言情懨懨,托著腮幫子懶洋洋道。
李芣苡星眸虎瞪︰「我這不是以為你在,所以我才這麼大膽嗎?」
「那要是我不在呢?你就隨他們打罵?」宵薄言挑眉。
李芣苡抿了抿唇,轉動眼眸想了想︰「不,我還是會打回去。」
「自己作死,我何須救你?」宵薄言笑。
李芣苡哽了哽,她確是作死沒錯,可誰讓這群公子哥們如此欠揍。
宵薄言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瓜︰「一人打七個,干得不錯。」
他如今九歲,李芣苡撐死只能達到他的腰際。她眨眨眼︰「所以,你剛才是在的?」
不然,他怎會知曉是七個人一同追趕她呢。
宵薄言不置可否。
李芣苡這下欣慰了︰「我就知曉,你不會見死不救。」
「我會,」宵薄言的回答干淨利落,「你快要被打死了我再救,或許更好玩。」
李芣苡︰……
呵呵。
趙嬤嬤剛巧此時送茶進來,听二人交談罷,她的臉色驟然一沉︰「哥兒,你又犯事了?」
李芣苡瞬時慫了,悻悻解釋︰「趙嬤嬤,不是我犯事,是他們來犯的我。」
「你上次討嫌被老夫人罰跪一個時辰的事兒都忘了?」趙嬤嬤道,「你是怎麼打的?厲不厲害?不行,這事兒老奴得與侯爺說一聲,要是夫人知曉這事兒,不知會在老夫人跟前如何煽風點火呢!」
趙嬤嬤掂量一番,放下茶盅就要走。李芣苡並未攔她,被父親知曉也好,總有人替她收拾爛攤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