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來，坐在圖書館一樓學習的兩個班同學們才動起來。
一節晚自習的時間，沈漾已經幫林風許補完了語文卷子和文綜卷子剩下的部分，就連歷史單科卷子的大題都寫了一半了。
坐在他們對面的趙夏和元裴在下課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扔了手上的筆，雙手一攤往後倒，癱在椅背上。
沈漾把林風許的卷子都整理好，邊邊角角都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了桌面上，還順便幫他把用完了的草稿紙收起來了。
元裴和趙夏補作業補到雙眼無光。
林風許還在算數學題，埋著頭不停地在草稿紙上寫寫算算，像是沒听見下課鈴聲。
真好啊！自己寫數學，需要抄的有人幫忙。
元裴和趙夏同步咬緊了嘴唇，垂下嘴角擺出苦大仇深的臉。
林風許是撿到了什麼便宜，沈漾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幫他抄作業？
帥哥實習老師為何幫助從良的小混混補作業？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何種不為人知的黑暗交易？究竟是道德層面的淪陷與心甘情願，還是人性層面的扭曲與不明交易？
沈漾幫林風許整理好東西之後也不打擾他，撐著臉頰溫柔地看著他算題。
仿佛林風許不是皺著眉頭在算數學題，而是在做什麼擺拍的動作。
元裴和趙夏對視一眼，驚奇地發現對方的眼神和表情與自己一模一樣。
終于，林風許算完了數學題，他在卷子上寫下最後一個步驟，放下了手里的筆。
「呼。」林風許松了一口氣，感受著算出答案來的成就感，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沈漾在桌子下面用膝蓋撞了下他的腿，勾起嘴角笑著問了一句︰「算完了？」
林風許後頸抵著椅背，他歪著頭看向沈漾，也扯著嘴角笑，「有一種成就感。」
圖書館里亮堂的白熾燈晃眼楮，林風許笑著笑著就抬手揉眼楮。
修長漂亮的手指在眼楮上蹭了兩下，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他的嘴角還揚著，露在燈光下的下半張臉柔和得不像話。
陳純和周雀她們坐在教室靠窗的那一端，一下課她們就朝林風許和沈漾這邊望了過去。
「哇塞，林風許居然在笑！」有一個女生扯了一下陳純，話語間是難以抑制的興奮，「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哎！」
陳純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正側著身面對著林風許的方向。
坐在她對面的周雀故意拉了一下她的手，調笑著說︰「哎哎哎！還別說，林風許笑起來是真的很溫柔哎！和他平常表現出來的冷戾完全不一樣。」
陳純看著林風許的笑臉，沒有開口說話。
擋住了上半張臉笑著的林風許五官無比柔和，也不知道是因為燈光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發生在他身上的改變。
林風許只是揉了一下眼楮，沈漾就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來了，也勾著唇角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林風許靠在椅背上，薄唇一張一合說著什麼，揚起來的唇角始終沒有壓下去。
那一瞬間陳純突然覺得，林風許身上有什麼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