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娛樂為目的的打籃球還伴隨著閑聊。
「風哥，我听說你們班最近那個實習老師，天天跟著你啊？」
和趙夏一個班的黑皮體育生元裴攔著林風許，高聲問了一句。
林風許帶著球繞過他，三步上籃︰「沒有吧？」
球進了籃筐，趙夏跑出場外去撿球，一邊拍著球一邊走回來。
「那個實習老師是叫沈漾對吧？」趙夏把球扔給元裴，「為什麼說他天天跟著風許？」
元裴在原地站定，舉起手揚起籃球，抬高了手腕，站在三分線的位置投球。
籃球撞在板子上，在籃筐邊緣晃了幾圈，最終還是沒有和中心球網擦肩而過，垂直下落。
林風許小跑兩步把球撿回來，就听見元裴說︰「趙夏你忘啦？我們班語文不也是紅姐教的嗎？沈漾他平時不也會跟著我們班一起上課嗎？」
趙夏抬手在袖子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點點頭︰「所以呢？」
元裴看著林風許走到他身邊來，在三分線的位置站定，自覺地讓開了位置。
「你沒注意到嗎？」元裴晃了晃腦袋，「沈漾他平常在我們班听課的時候，都沒有和同學坐一起，自己一個人搬了個小板凳來，坐在最後面默默听課，下了課之後，又搬了小板凳離開。」
林風許低頭看了一眼他腳下的三分線，微微眯起眼楮，專注地盯著籃板的方向。
「但是他在九班听課的時候就不這樣啊！」元裴說，「他在九班听課的時候坐在風哥身邊，而且九班晚自習的時候，他也會去坐在風哥身邊。而且他還經常和風哥一起去食堂吃飯，這不是天天跟著風哥嗎？」
林風許听著元裴的話，視線往下移了一厘米，盯著籃筐的中心。
有一滴汗從他發絲間滲出來，沿著他飽滿的額頭往下滑，被微垂下來的發梢擋住，變換了軌跡，朝著他眼角下的小痣滑過去。
突然有一陣冷風吹過，把這些打球打得燥起來的少年身上的熱意席卷而去。
元裴轉過身去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小聲嘀咕一聲︰「誰罵我？」
趙夏笑了一聲︰「大概是沈漾吧。」
其他打球的男生們也笑了起來。
林風許卻像完全听不見那些聲音一樣，稍微彎曲膝蓋，在原地蹦了起來。
籃球從他手中飛出去，帶著他施予的力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沒有觸踫到籃筐，直直地沿著著籃網落下。
空心球。
剛剛還起哄著開玩笑的男生們立刻被林風許這個空心球吸引了，蹦起來跳起來鼓掌的都有。
「臥-槽空心球！風哥牛叉！」
「風哥好他媽帥！」
「我忍不住口吐芬芳，風哥今天帥到我原地炸裂。」
「風哥好【嗶——】帥！」
林風許小跑兩步把球撿回來，在場外把球扔回了球場。
大家一哄而上搶球，注意力再次回歸到籃球上面。
林風許慢悠悠地沿著球場邊緣晃到休息的長椅上，擰開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小口。
剛才元裴說的話還在他腦子里晃蕩。
沈漾只跟著他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