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和女主角林杉講完戲就去找動作導演商量程回的打戲，走到動作導演身邊才發現程回不在這里。
「程回呢？」導演在動作導演身邊坐下，「那小子不是說要拍打戲嗎？人呢？」
動作導演抱著一個巨大的保溫杯，水蒸氣從杯口直往外冒，白氣把動作導演的眼鏡鏡片糊了個遍。
動作導演不慌不忙地把鼻梁上的眼鏡拿下來，扯著圍巾的布料擦了擦眼鏡上的水汽，把眼楮塞進了前襟的口袋里。
導演看著他捧著個保溫杯喝茶的樣子就覺得著急，恨不得把他整個人摁進茶杯里去。
「你別喝茶了！」導演急了，「程回呢？」
動作導演喝了一口茶，把粘在杯沿的枸杞吃掉了，才說︰「程回剛剛是要來跟我商量動作沒錯。」
導演眨著眼楮等著動作導演的後話，但是等了大半天，動作導演居然又捧起了杯子。
「嘖！」導演不滿地咂舌，就要去敲動作導演。
動作導演抱著茶杯躲開了，他躲到個小角落又喝了好幾口茶，才抱著保溫杯坐回導演身邊，合上了杯蓋。
導演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翻著白眼無語地看著他。
「不要急嘛！」動作導演把杯子放下來，「你們年輕人就是急躁。」
只比動作導演小那麼一兩歲早就步入了中年的導演︰「……」
「程回本來是要跟我商量打戲的，但是我尋思著他的腰傷還沒好，就沒答應他，但是他一直在這里跟我撒嬌，說你說可以拍，拍動作小一點的就可以了。」
動作導演說著說著又要去拿保溫杯，被導演抓住了尋求水源的手腕。
他一抬頭就對上導演充滿著威脅意味的眼神，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繼續說︰「我剛準備答應他，那個旅城電視台的記者，晏記者，就出來把他拽走了。他們兩個去休息室了，然後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導演下意識地往不遠處大門緊閉的休息室內瞄了一眼。
動作導演趁機把保溫杯抱在了懷里，又去扭蓋子。
「不過我覺得，回回那個傷吧，還是不要給他拍打戲，他要是出什麼事情就不好了，雖然說拍戲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不管做那一行都不能逞能，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還是先拍其他的戲份吧，他吊威亞肯定會硌到腰的，受傷加重就不太好了。」
「再說了……」動作導演往已經關了差不多十分鐘門的休息室瞄了一眼，「他現在有人管著，能不能拍戲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導演沒有明白動作導演這句話，他跟著動作導演的眼神看過去，只看見打著哈欠從廁所走出來的小雷。
「啊，也對。」導演點點頭，「雖然大哈離開了，但是小雷還在這里看著他。」
動作導演擰蓋子的手一頓，他還以為導演是故意裝傻，假裝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是當他轉過頭去瞄導演的時候，才發現導演臉上的神情居然沒有任何的異常。
導演還奇怪地看著他，問︰「你這樣看我干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動作導演抱著個保溫杯，嘆了口氣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