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下了車發現等待他的是一件漆黑的屋子,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觸了。
白霽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從下午寫到晚上是常事了,他有好幾次一開門看到漆黑的客廳中央一張慘白的笑臉。
白霽總是這樣,沉迷在一件事情之中就會忘記時間,有時候懶癌發作連姿勢都懶得換,更別說去開個燈了。
沈照收好車鑰匙推門進去。
他已經坐好了看到客廳沙發上一張被電腦屏幕映得發冷光的笑陰慘笑臉的心理準備了,然而屋子里亮著燈的卻不是沙發上。
流理台旁邊的餐桌上方的燈打開了,照亮了餐桌那邊一小片地方,可以看見桌上有食物。
沈照也懶得開燈,在玄關換好鞋就朝著流理台那邊走去了。
屋子里到處彌漫著阻隔劑的味道,沈照不禁心生疑惑︰白霽為什麼要噴這麼多的阻隔劑?發情期不是還沒到嗎?而且就算到了發情期,也不需要噴這麼多阻隔劑吧?打一針抑制劑不就好了嗎?
沈照帶著疑惑走到了餐桌前,今天的晚飯只有一杯牛女乃和一塊三明治,看著有點兒簡陋。
餐盤底下壓著一張便利貼︰我突然身體不舒服!你要是回來了就快點兒吃完晚飯,然後給我釋放點安撫的信息素吧!愛你麼麼噠!——小作家小白
在落款下方還畫了一個親親的顏表情。
屋子里的崖柏味阻隔劑味道實在是太重了,沈照洗洗手就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啃了一口,再把那杯牛女乃喝完,咬著剩下的三明治把被子和盤子洗干淨放好,就朝著樓上白霽的房間走去。
白霽不會是在策劃什麼東西吧?
沈照越靠近白霽的房間越警惕。
等到他來到門口握住門把手,又深吸一口氣才扭開把手。
門沒鎖,不過房間床鋪上也沒有人。
白霽在他房間嗎?
沈照吃完最後一點兒三明治,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關好了白霽房間的房門,走到了他自己房間門口。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里面的燈光就漏了出來,盡數落在了沈照腳下。
白日里見不到的塵埃在地板上跳躍著,即便沈照根本看不見它們,它們也要自顧自地激動一會兒。
這是唯一一間亮著燈的屋子,從沈照的角度可以看見床尾鼓起來了一塊,像是有人躺在上面。
沈照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瞬間聞到了房間里冒出來的Omega信息素味道。
整個房間宛若雨後的青草地,到處都是潮濕的青草味,清涼的崖柏味淺淺淡淡的。
沈照走到床邊坐下,白霽正抱著被子平躺在床上,皺著眉像是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夢。
沈照在他額頭上模了一把試了試溫度,又掀開被子想要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出汗。
但是還沒等沈照把白霽的衣服扯下來看,白霽就躲了一下他的手,睜開了眼楮看著他。
「我弄醒你了嗎?」沈照問,「還有哪兒不舒服?」
白霽仰視著沈照,在他關切的目光里拉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壓下來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