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乖巧地跟林媛揮手說拜拜，林媛離開之前又走過來握住了他的雙手。
「小霽！沈照這小子要是欺負你，你隨時在微信上跟我說！知道嗎？」林媛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白霽鄭重地點頭，抿緊了嘴唇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林媛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轉過臉去看一臉淡漠的沈照。
如果說林媛看著白霽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很喜歡的兒媳婦，那麼她轉過頭去看沈照的眼神就像在看在她家門口撒野的熊孩子。
這對比……
沈照無聲地嘆了口氣，就听見他母親大人嚴厲地說︰「沈照，你好好對人家白霽！」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個28歲的老男人找到一個這麼年輕的小朋友實屬不易！不好好珍惜腿都給你打斷。
林媛離開之後，白霽臉上那副乖巧的笑容就沒有了。
他往桌子上靠了下，支起一只手臂撐在桌沿，下巴輕輕地搭在手背上，抬起眼從下往上看著沈照。
沈照一只手臂還搭在桌子上，他垂著眼和白霽對視，清楚地看到白霽眼里的狡黠。
剛才在林媛面前的白霽從頭到腳都流露出了一種Omega專有的軟糯與乖巧，可是現在，他更像一只撕開了白兔外套明晃晃地勾著狹長眼楮的狐狸。
不但不覺得自己剛才用乖巧來奪取好感的行為可恥，反而還笑得一臉得意。
一雙漆黑的眼楮仿佛在說，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沈照不由自主地眯起了桃花眼，澄澈地能看見人影的眸子因為他皺起眉，像是鍍了一層一踫就會凍起來的冰。
「你……」
沈照剛剛開口說話，安靜就走回來了。
壓制住了火氣而恢復氣質的女人站在桌子邊，錯愕地看著本應該是她的位置上的大男孩。
大男孩穿著一件鵝毛黃色的長袖，坐在那里揚起眼看人的時候，好像有陽光落進他的眼楮里。
二十出頭的大男孩本就處在最好的年紀，一舉一動都充斥從男孩過渡到男人的青春荷爾蒙。
「你好。」白霽對安靜露出個公式化的笑容，「這是你的位置嗎？」
安靜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干淨澄澈，長得這麼對她胃口的男生，當即就說不出話來了。
沈照沉默著看著明知故問的白霽，冷著臉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腳。
「你可以圓潤地離開了。」沈照說。
白霽嘟著嘴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伸手把沈照剛才不小心喝了一口的女乃茶撈了過來拿在手里。
「你真小氣。」白霽對著沈照做了個鬼臉，轉頭對著安靜笑了下，伸手示意她坐下，「不好意思。」
安靜嬌羞地把鬢角的頭發撩到了耳後去，微微抬起眼看著白霽。
「不客氣。」安靜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沈照突然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嚴重懷疑這一定是一個可怕的夢，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多面人。
但是，從大腿神經傳達到大腦中樞神經的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這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