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到學校的一段路需要二十多分鐘，學生們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等到航班起飛，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現在已經很困了，所以車還沒開多久，同學們就睡得歪歪扭扭的。
尤其是坐在苑寒生和唐衍後排的段亭文，開車沒五分鐘就睡得打起了呼嚕。
苑寒生捏住了唐衍的手攥在手心里，放在兩個人中間的坐墊上，用棉襖遮擋著。
唐衍現在也有點兒累了，所以在苑寒生牽著他的手的時候一直很乖，任由他怎麼攥怎麼牽怎麼放都可以，怎麼開心怎麼來就好。
外面還在下雨，雨聲砸在車窗上淅淅瀝瀝的，像是有規律的音樂聲。
在唐衍實在是忍不住要睡著了的時候，和他們隔了一條過道坐在車子另外一邊的楊彩突然站了起來，去查看同學們的情況。
苑寒生坐在過道旁邊，看到楊彩起來就無聲地對著她點頭笑了下。
楊彩看到靠在苑寒生肩膀上閉著眼楮的唐衍，也沒說什麼，對著苑寒生點了點頭就慢慢往後走了。
同學們差不多都睡著了，畢竟都還是徘徊在二十歲左右的孩子們。
楊彩查看了同學們的情況，挨個給他們蓋好小毯子，走回第一排的時候借著路邊打進來的燈光看到苑寒生在給唐衍撩額前的碎發。
苑寒生的動作很輕，但是即便這樣唐衍還是被他弄醒了，迷糊地睜開眼看了他一秒。
「睡吧。」苑寒生給他扯了下小毯子蓋在身上，輕聲哄了一句。
只見唐衍重新閉上眼楮側臉挨著苑寒生身上的羽絨服蹭了兩下，把臉埋進他肩窩重新睡覺了。
苑寒生也依著他蹭來蹭去的動作側了子，好讓唐衍能靠得更舒服一點兒。
楊彩裝作沒看見這兩個人的動作，給段亭文蓋好小毯子，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剛才看到唐衍和苑寒生這樣，楊彩心里多少也明白了過來，畢竟這大冷天的別的老師和同學都回去了，只有苑寒生一個在機場等這麼久，不管是用什麼樣的理由都會顯得有點兒牽強。
不過，如果是因為愛情，那就一點兒也不難理解了。
雨天大巴車開得比較平穩，所以大巴車在路上晃蕩了半個小時才到學校。
快到學校的時候，苑寒生在黑暗里用嘴唇低頭踫了踫唐衍的眼楮讓他醒過來。
唐衍被他親醒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里，下意識的想要哼聲。
苑寒生怕他哼聲吵到其他同學，就伸手蓋住了他的嘴巴，低聲提醒他說︰「快到學校了，醒一醒神，等下要送他們回宿舍吧？」
唐衍被他這麼一提醒就反應過來，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車窗上全是水滴痕，外面隱約可見是霧蒙蒙的一片。
「雨停了。」苑寒生替他揉了揉眼楮，「但是外面起霧了。」
唐衍又挨著他靠了一會兒，眯著眼楮打了個哈欠，看著外面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就知道到學校了。
唐衍從苑寒生身上起來，走到車子前面去跟保安打了個招呼，保安就放他們進去了。
看著大巴車朝著宿舍區駛去，唐衍他們就開始叫學生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