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同學結束話題之後，唐衍就到醫務室去看臨時把學生從這個帳篷帶到醫務室去的苑寒生了。
唐衍走進去的時候苑寒生正在給學生包扎，听見開門有人進來的聲音，苑寒生連頭都沒抬一下。
唐衍知道苑寒生在工作的時候不能被打擾，就走到他身邊去看了一眼。
「……唐老師。」
唐衍听到這一聲喊就抬頭去看正在被包扎的那個男生，沒想到居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不就是他和苑寒生重逢那天跳繩不小心戳了眼楮的那個段亭文嗎？
唐衍不敢相信他在戳傷眼楮之後又把手甩月兌臼了，一時間都無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低著頭給段亭文包扎的苑寒生像是知道唐衍在想什麼一樣，手上的動作沒停，說了一句︰「不知道說什麼就別說了，幫我把這個袖子挽上去。」
段亭文愣了一會兒，以為苑寒生這句沒有主語的話是說給他听的，剛要伸出自己沒受傷的那只手去給苑寒生挽袖子，就看見唐衍突然走了過來，貼著苑寒生的手腕，仔仔細細地給他把袖子挽好了。
「那邊要松了，也弄一下。」
唐衍沒說話，很自然地繞過苑寒生走到另一邊，給他把袖子弄好了。
「找個地方坐一下，我這里馬上就好了。」
「好。」
唐衍轉過頭去答應，走到苑寒生的工作桌前面，掏出手機來坐進了他的椅子里。
段亭文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他上次來的時候這兩個人不是這樣的！現在為什麼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呢？是他腦子進水了還是他們腦子進水了？
苑寒生纏好最後一節繃帶，終于直起腰來就看見段亭文大張著嘴巴眼神呆滯的模樣。
他在段亭文面前打了個響指，奇怪地看著段亭文，問︰「下巴月兌臼了？」
段亭文閉上嘴巴咽了口口水，本能地搖頭。
「這孩子怎麼傻乎乎的？」
一旁的唐衍發表評論，還附贈一聲嘆息。
「別鬧。」
苑寒生走到唐衍身邊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接著推著椅子把唐衍推到旁邊去，扯了桌上的本子就開始寫病歷表。
坐在凳子上被他推到旁邊的唐衍把雙腿踩在地上，伸長了脖子探過來看。
「段亭文，男，19歲，漢語言文學大二……」
唐衍念到一半被苑寒生捂著嘴巴往後推，在他後腦勺上彈了一下給了他一個威脅的眼神。
段亭文還坐在牆邊上看著在桌子前面膩膩歪歪的兩個人，他看見被苑寒生推開的唐衍湊過來偷偷拽住了苑寒生的白大褂一角，苑寒生沒有阻止他，就著他拽著衣服的這個姿勢站在桌子前俯下了身寫病歷表。
「生哥，我餓了，我想……」
苑寒生寫完了病歷表，听到他這句話只是在他腦門上揉了兩把，走到櫃子前面找了藥出來。
「這是止疼藥，疼了就吃，不疼就別吃。不要提重物，睡覺的時候也注意不要壓到手了，還有，每天都來醫務室按摩。」
苑寒生把單子和藥給了段亭文，示意段亭文可以出去了。
段亭文捏著藥和單子走出去，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後關上的門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直到他走出去好遠才想起來，唐衍不是跟苑寒生說餓嗎？那他們關著門在里面干什麼？等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