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嘴。」
「我叫你張嘴，我看看你的嗓子。」
苑寒生把唐衍按在凳子上坐著，站在他面前捏著他的臉頰要他張開嘴巴。
可是唐衍就是死死地咬住牙關，歪著頭把臉對著外面，不去看苑寒生。
苑寒生被唐衍這樣子氣笑了，突然發狠，捏住他臉頰的指尖猛地用力，愣是強行隔著臉頰的皮膚把唐衍的牙齒從臉側的齒根末尾撬開了。
唐衍被臉頰兩側傳來的痛感疼得皺起了眉頭喊了一嗓子，這一張嘴，苑寒生就湊到了他面前看了看他嗓子的情況，有點兒紅腫。
苑寒生知道唐衍的情況了，就放開了手，還伸手在他臉頰兩側被自己剛才的動作弄紅了的地方揉了揉。
從臉頰外面強行把牙齒掰開是非常疼的，再加上唐衍的皮膚顏色本來就淺，所以剛才的動作直接使得唐衍的臉頰兩側紅了起來。
「不疼不疼。」
苑寒生好聲好氣地哄著他，給他揉了半天發現他不說話了，還以為他是不疼了，就轉身去櫃子里拿藥了。
「怎麼回事？前幾天看到你還是好好的，怎麼病的這麼厲害？嗓子都腫成這樣了，接下來一個星期的課還是別上了。而且我看你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也有點兒感冒，藥就給你一起開了。」
唐衍坐在凳子上不說話，臉頰兩側的疼痛感慢慢消下去，但是他心里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
苑寒生怎麼可以這麼粗暴？就因為所謂的兄弟所謂的關系好？即使知道他生病了，還能這麼粗暴地把他的牙齒掰開？誰還不是個需要人寵著的小公舉了？！
苑寒生把藥拿出來放在桌上，坐在唐衍身邊寫著注意事項的時候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像是生氣了。
唐衍這個樣子苑寒生很熟悉，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他寫論文寫到要瘋就會把筆一扔，自己抱著胸坐在凳子上對著一堆A4紙生悶氣。
「注意飲食注意休息，別熬夜別喝酒，別像之前一樣跑到我家門口喝著啤酒吹冷風。」
苑寒生把藥和注意事項都塞進了袋子里裝好，塞進唐衍手里，看唐衍一直冷著臉不說話，只好拽著他的手腕嘆了口氣，說︰「阿衍，別這樣。」
唐衍甩開他的手腕站起來，心里憋著一口氣努力深呼吸，不讓自己對著他撒氣。
「我先走了。」
唐衍緊緊捏著袋子轉身就要走，苑寒生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站在原地看他開門的身影，突然喊了他一聲︰「阿衍！」
唐衍的腳步一頓，但是沒回頭。
苑寒生看見他站住了，就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我們不是朋友不是兄弟嗎？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直說，你不想我做一些事情的話就跟我說清楚，不明不白的話我不能理解，也不會去理解。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生氣，好嗎？阿衍，我們是兄弟。」
唐衍捏住門把的手緊的指關節泛白，他忍住大吼一聲的沖動，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說︰「誰要跟你做兄弟？」
醫務室的門猛地被唐衍拉開，他拎著一袋蓋著友情戳的藥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