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館出來之後，出于紳士風度，苑寒生和陳若一起上了出租車，把陳若送到了家才回了自己家。
來來回回兩趟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
苑寒生付完錢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小區樓下路燈的光都照得很足，苑寒生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掙開了唐衍的手腕，恍惚間好像又看見了唐衍的身影。
他還是坐在花壇的邊緣，淺色的發梢在燈光下毫無目的地晃蕩著，漆黑的眼楮和白得發光的臉都埋進了腿窩里。
看上去像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貓，可憐又無助。
苑寒生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腦子里的畫面嚇了一跳，急忙搖了搖腦袋把自己的想法甩出去。
唐衍怎麼可能這麼晚了還在這里？不可能的。
苑寒生自嘲地笑了一聲，加快了腳步踩著冷風朝著自家樓層的方向走過去。
花壇里響起兩聲貓叫，苑寒生沒有停下腳步，拐過了一個彎就走到了自家樓下，眼前的場景讓他不受控制地縮了下瞳孔。
在唐衍今天下午坐著的花壇邊上坐著一個人，那人淺色的發梢和漆黑的眉眼以及白皙的皮膚被燈光襯得柔和，手邊腳邊金屬易拉罐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
苑寒生沒想到唐衍居然真的坐在這里，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伸手把眼楮迷離的唐衍拉了起來。
唐衍手里的啤酒罐落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灑出來還冒著泡沫的液體。
「唐衍！」
苑寒生伸手拍了拍唐衍的臉，扶著他的肩膀大聲喊著他的名字，想讓他清醒一點兒。
唐衍睜著一雙染了醉色有點兒渙散的眼楮，努力想要看清楚面前這個人是誰。
「阿衍！」
「哎。」
唐衍應了一聲就眨著眼楮看著苑寒生，突然伸出手來按在苑寒生臉上，手勁兒大得讓苑寒生皺起了眉頭。
唐衍扶著他臉頰的指尖按在他臉上，像是要嵌進他臉頰里。
苑寒生看唐衍迷醉地眨眼楮，就按住他肩膀晃了他一下，再次喊了他一聲。
這回唐衍笑了起來，染上了醉意的笑容在苑寒生看起來有些晃眼。
唐衍垂著頭往前踉蹌了一步，像是要撞進苑寒生懷里。
苑寒生抬起頭不讓唐衍撞到自己，手往下移扶住了他的腰。
「生哥。」
唐衍不小心踢到易拉罐發出來的聲音和他這一聲喊交織在一起，苑寒生扶著他的腰拉著他往自家走，听到他帶著笑又喊了一聲。
「苑寒生。」
苑寒生胡亂地應下來，把唐衍拖到自己家里面給他月兌了衣服擦了擦身體，又在他昏睡著的時候煮好醒酒湯，把他叫起來給他灌下了。
做完這一切已經十一點了，苑寒生隨便洗漱一下就進了房間關燈睡覺。
苑寒生在唐衍身邊躺下的時候發現唐衍突然睜開了眼楮看著他，他被唐衍這個警惕的眼神嚇到了，試探性地模了模唐衍的腦袋，輕聲說︰「是我。」
唐衍好一會兒才說︰「……生哥。」
苑寒生松了一口氣，翻身關了床頭的燈，就著背對著唐衍的這個姿勢閉上了眼楮。
突然，在他身後的唐衍戳了戳他的肩膀，他睜開眼楮轉過身去的一瞬間，唐衍就湊過來抱住了他。
「睡覺。」
唐衍就這樣抱著苑寒生，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酒而遵從內心，還是假借醉酒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