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腦子有坑嗎？」老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小子哪里好了？不就是臉長得好看？」
唐衍笑著搖了搖頭，說︰「您不懂。」
老唐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抱著胸轉過身去再不說話了。
從學校到家里其實有一段距離，唐衍閉著眼楮靠在椅背上假寐一會兒。
一閉上眼楮，那些大一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他故意躲著苑寒生的畫面就會出現在腦海里。
苑寒生是個木頭，但是唐衍就是固執地喜歡了他很多年——
下午唐衍沒有去找苑寒生，他在家里睡個午覺就陪著老唐下棋聊天，準備去學校的時候又被林女士留下來吃了頓晚飯。
等他收拾收拾去學校上晚上八點的課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他知道苑寒生不會在校醫務室等著自己，就干脆直接去了教室。
晚上的課是最讓學生頭疼的，大二的課程還是比較滿，有些學生下午六點半下了課之後就干脆叫了份外賣坐在教室里吃。
唐衍走進教室的時候就聞到了教室里各種食物混雜的味道，雖然學校有規定食物不能帶到教室里去吃，但是既然不是在上課時間，唐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裝作自己是透明人，坐在講台前面的凳子上整理好課本和課件，就掏出手機開始默默等待八點整才會響起來的上課鈴聲了。
快到八點整的時候，有些同學才姍姍來遲，經過講台前帶起一陣洗發水的香味，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鼻子異常靈敏的唐衍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鼻子，實在受不了了才裝著手機走出了教室。
教學樓前就是一個小操場，操場四周的燈光都亮了起來，唐衍可以看見有些同學戴著耳機在操場上慢跑，還有一些拿著手機碎碎念著慢慢在操場上走。
這個操場和他上學那會兒沒變多少，還是一樣的場景。
意識到自己可能很快就要開始懷舊了，唐衍在黑暗的走廊里無聲地笑起來，搖了搖頭在上課鈴聲中走進了教室。
現當代文學史是必修的專業課，老唐以前講課的方式比較嚴肅和正經，所以沒多少學生喜歡听他上課，大部分都是礙著學分和期末考試的面子才去的，正因為這樣，老唐說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好帶了，這才把他拉出來替自己擋槍。
但是唐衍上了幾節課，發現學生們的學習熱情並沒有老唐說得那麼消極，個個都坐的筆直，而且上課都是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老唐在今天和他下棋的時候不屑地冷哼，說是學生們看上了他的顏值而不是課，不信就等半個學期過後再說這句話。
想到這里，唐衍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微笑著看著他的女生，有些無奈地拿出了兩個班的名單開始點名。
此時此刻的苑寒生正在操場上慢悠悠地散著步，最近才剛開學，學校里去校醫務室的人比較少，所以他也就閑了下來。
他從校醫務室晃蕩到了教學樓，才剛剛走到小操場就听到一樓的大教室里傳來唐衍的聲音。
唐衍點名的聲音不急不緩，讓人听著很舒服。
一陣風吹過，把唐衍的聲音吹遠了一些，苑寒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望向唐衍現在在的那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