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國外的飛機上，許清渡捏著宋知野的手心跟他交代了自己和于沁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頭等艙內沒什麼人聲，只有飛機在雲層上飛行的引擎聲和空氣摩擦聲一直在耳邊響著。
許清渡靠在宋知野的肩窩里，用只有他一個人能听得見的聲音跟他說︰「我爸和于叔叔很熟，所以我和于沁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她在初三那一年就明確表明了喜歡我的事情，我說要好好學習，拒絕了她。但是在拒絕她的時候我才發現，周圍已經有些同學暗戳戳地早戀了。我性格比較孤僻只愛學習，不和那些中二少年一起玩兒。那個時候我就發現我不喜歡女孩子，我以為只是因為我愛學習。」
初中情竇初開的年紀發現自己對于和自己不同性別的女生的好奇完全不同于其他同齡男生，那個時候只會以為是自己不合群，等到再大一點兒才會發現，他不僅不合群，連能夠引起他興趣的都是和他同樣性別的男生。
宋知野突然有些心疼他，捏緊了他的手腕，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後來到了高中，我發現我有打游戲的天賦，偶爾學習累了就會出去打幾局游戲放松放松，于沁每次都會跟在我後面讓我帶著她。那段時間我和她也是交過心的，我跟她說我未來想成為一個職業選手，出去拿冠軍拿獎杯為國爭光，她說以後要一直陪著我，我也沒多想。」
「再後來，我逐漸明白為什麼我對女孩子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意識到我自己喜歡的是同性，我意識到我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但是我沒覺得我哪里錯了或者是生病了。即使我喜歡男孩子，我還是大家口中的校草學霸，我還是老師喜歡的好學生，我還是我爸引以為傲的乖孩子。直到高考之後，于沁再一次跟我告白。」
飛機上突然響起遇到氣流顛簸的提示聲，宋知野伸手抱住了許清渡的肩膀，讓自己也朝他那邊靠近。
在顛簸中，宋知野听到許清渡平靜地敘述過去。
「那個時候我覺得既然我喜歡男孩子，那我就該跟一個喜歡我這麼久了的女孩子坦白，我是不可能跟人家在一起的，那我也不可能騙她耽誤了她。所以我跟她坦白了，我說我喜歡男生，讓她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估計是我當時的表達方式不太對，或者可能我當時的語氣不夠溫柔，讓她誤以為我是在嫌棄她或者是怎麼樣……我不是很懂她的想法……她在被我拒絕之後，居然哭著跑到我爸的公司去找我爸，然後跟我爸說，我喜歡男生，我是同性戀。」
宋知野听到這里倒吸一口冷氣，他光是想象就已經心疼了。那個時候的許清渡該有多難受啊？
「我爸問我是真的嗎？我說我是同性戀。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說要把我送到外面的治療機構去，還說要我別上課了。我當時就離家出走了。後來，于沁哭著找到我，說她不是故意的。說來也奇怪，我當時居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