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非常冷，顧朝落乖乖地趴在沈潮生背上伸手抱住了他，手勁兒完全不是一個醉酒的人該有的，只是低著頭看路的沈潮生沒注意到。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前方雪地上留下的一串淺淺深深的腳印已經被純白的雪花填滿了，顧朝落隔著兩件柔軟的羽絨服棉襖貪婪地汲取著沈潮生身上的溫度。
從小區門口到家樓下的路不算長，可是沈潮生背著顧朝落小心翼翼地走著，硬是給顧朝落營造出一種走了一個世紀的感覺。
此時是夜晚十點半，黑色的夜空中不斷有白色的雪花飄落下來。
顧朝落趴在沈潮生背上經過了一個路燈口，抬頭看到在燈光照射下的雪花。
他很煞風景地想，下雪和拿著個篩子抖稻谷好像差不了多少。
這樣想著想著，顧朝落就沒忍住笑了出來，輕輕的一聲笑落在沈潮生耳朵里，還以為他是做了什麼好夢。
「這麼冷的天做夢也能笑出來？」沈潮生輕輕嘆了一口氣在雪中低喃，「小傻子。」
顧朝落見他沒發現自己是在裝睡，趴在他肩膀上偷偷睜開了眼楮看著前方的路。
就要到家了，此時不搞事更待何時？
由于這棟樓大部分都是較年長的老一輩人，所以這個點整棟樓都黑了，只有一樓大廳的燈還是亮的。
沈潮生蹲下來單手扶著顧朝落讓他靠著自己身體保持平衡，自己去按一樓門鎖的密碼。
門鎖一下子就開了，沈潮生看看四下無人，就像拖著個尸體一樣把顧朝落拖進了電梯。
顧朝落听見自己的鞋後跟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摩擦的聲音，差點沒忍住身體本能對這聲音的反應躺在地上搓雞皮疙瘩。
「21層！」
沈潮生把他拖進電梯之後就像之前一樣單手扶著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靜默地等待電梯到達樓層。
顧朝落緩了一會兒實在是抗拒不了身體的反應，窩在沈潮生肩頭狠狠地抖了一下。
沈潮生被他這一抖嚇了一跳，立刻低頭去看他是怎麼了。
「叮——」
電梯到達樓層，顧朝落為了掩蓋自己是清醒的事情，抱著沈潮生的腰砸吧了幾下嘴巴，把一個醉酒熟睡的人演的活靈活現。
見他沒什麼事情，沈潮生扶著他往家門口走。
「別鬧別鬧。」沈潮生安撫著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的人，哄道︰「馬上就到家了，啊，你乖乖的，別鬧。」
顧朝落抱著沈潮生的腰就是不撒手，歪著頭直往他身上蹭，根本就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大型的等身抱枕。
沈潮生掙月兌了兩下沒能掙開他，低下頭笑了一聲干脆就讓他這樣抱著，反正都已經到家門口了。
但是顧朝落覺得這還沒完，他趁著沈潮生開門的間隙把眼楮偷偷睜開一條線，歪著腦袋對著他棉襖領口吹了一口氣。
落在他肩頭的雪花被這一口氣吹得飄了起來，還沒落地就消失不見了。
沈潮生縮著脖子躲了一下笑說︰「到家了，別鬧！」
顧朝落看見門開了，就在沈潮生攬著他的胳肢窩要把他拖進家門的時候閉著眼楮直起腰來拿腦袋去撞沈潮生，一直緊緊地抱著沈潮生的手也揚了起來抱住了沈潮生的臉。
沒有任何準備的沈潮生被顧朝落這一下的偷襲親了個嚴嚴實實，愣是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酸甜的橙汁和淡淡的酒味沖進他鼻腔，他才意識到這是個什麼情況。
太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