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在下午已經盡數褪去，空氣也在寒風的不斷吹拂下逐漸變冷。
顧朝落被沈潮生抓著手腕在路上走，遇上人多擁擠的地方總是會故意往沈潮生身上湊。
但是只要一離開了人多的地方，沈潮生就會毫不猶豫地推著顧朝落的肩膀把他推開。
「顧朝落我跟你說我還在生氣，你別擱我這兒嬉皮笑臉的。」
原本已經咧開嘴想要討好沈潮生的顧朝落聞言立刻斂了笑容，把腦袋耷拉下去認錯。
「對不起，潮生，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冰可樂、再也不吃薯片、再也不去肯德基、再也不吃燒烤、再也不吃隻果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嘛！我發誓我下次一定改……」
沈潮生拽著他的手又緊了些，此時三岔路口的紅燈正好亮起。
只顧著亂立flag的顧朝落被沈潮生拽得往前踉蹌了幾步，他因為沒剎住車撲進沈潮生懷里的時候听見了身後自行車鈴響的聲音。
顧朝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沈潮生就已經捂住了他的耳朵。
「呲啦——」
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叫人听了直冒雞皮疙瘩，連即使是被沈潮生捂住了耳朵的顧朝落都下意識地往沈潮生懷里鑽了鑽去躲那個聲音。
「咦……」
顧朝落窩在沈潮生臂窩抖了幾下，才覺得好受多了。
沈潮生的手也隨著他的顫栗而從他腦袋上移開。
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方，又不約而同地轉頭去看他們身後的人。
騎著自行車的是一個滿臉通紅的小女生，看上去也就是高中生的樣子。
小女生急急忙忙從自行車上下來，紅著臉向顧朝落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騎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您沒事兒吧？沒有傷到哪里吧？」
小女生的臉上明顯是窘迫的神情，顧朝落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還轉了一圈，擺了擺手對那小女生溫柔地笑了下。
「我沒什麼事兒，倒是你，騎自行車的時候注意啊，女孩子細皮女敕肉的，擦破了哪里都不好，知道嗎？」
小女生被溫柔的顧朝落迷得七葷八素的，一邊因為窘迫紅著臉，一邊又因為這帥哥非但不怪罪自己反而還關心自己而羞澀。
「謝……」小女生的聲音小得不行，所謂聲如蚊吶大概就是如此。
「謝謝哥哥……」
顧朝落听清這句話之後，仗著自己比女生高出一大截就走過去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在女生羞澀地抬起頭看他的時候咧開嘴溫柔地笑。
「不用謝，妹妹。」
紅綠燈指示牌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現在是綠燈，請行人快速通行。現在是綠燈……」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沈潮生突然非常粗暴地再次拽住了顧朝落的手腕，幾乎是把他拖著往馬路對面走的。
「綠燈了。」
別聊了。
顧朝落在過馬路的時候全程被沈潮生拉著手腕，但是只有在剛開始被他拉得站不穩的時候發出了一聲驚呼，其他時候都是乖巧地一言不發。
等到過了馬路沈潮生想要放開他的手腕的時候，顧朝落的雙手就像爬滿了架子的藤蔓一樣攀上了沈潮生的手臂。
沈潮生低頭一看，顧朝落的下巴墊在他肩頭，正咧著嘴對他笑。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沈潮生垂著眼看顧朝落，好像只要稍微往前湊一點兒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親上顧朝落的臉。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