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已經有一會兒沒有響了，景澤亦不停地揉著林疏的腦袋也沒听到林疏的抱怨，他揉了一陣子之後就放輕了手上的動作，疑惑地看著林疏，似乎是想要透過毛巾去看被毛巾藏住的林疏的臉。
林疏也不說話，雙手都撐在了桌子上，仰長了脖子乖順地由著景澤亦去給他擦頭發。
里啪啦砸在窗戶上的雨點似乎穿透了玻璃和窗簾布砸在了景澤亦心坎里，讓他有些心癢癢的想要去看林疏的臉。
他不動聲色地在給林疏擦頭發的時候把毛巾往後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林疏仰起來的天鵝頸。
景澤亦看著林疏的脖子就有種想要咬上去的沖動，他慌張地移開了目光繼續給林疏揉頭發，手上的動作和呼吸都重了一些。
林疏睜著眼楮感受著景澤亦時輕時重的擦頭發的手，心中癢癢的，就快要忍不住笑起來了。
「咳！」
景澤亦已經把毛巾往上移到林疏的下巴上了，他覺得自己心里某種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但是由于好奇心作祟，他的動作還是沒有停。
林疏下巴上的胡茬剃得很干淨，皮膚也白淨的像是新生兒。
景澤亦再次放輕了手上的動作把毛巾往上移，這次是有些微微上揚的唇角。
景澤亦盯著林疏的半張臉看，突然就覺得呼吸有些停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臉湊到離林疏嘴唇很近很近的地方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就在景澤亦慌慌張張收了手想要退後的時候，林疏突然抬手扯下了毛巾來。
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因為長期不見光而顯得眸色有些深，像是這無邊的黑暗都落入了他的眼楮里。
林疏清楚地看見景澤亦眼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慌張和訝異，也很快就伸手拉住了想要後退的景澤亦的手臂。
他看著景澤亦被自己抓回來，手也往上捏住了他的肩膀。
「副隊，景哥。」靠在書桌上的林疏把身體慢慢直起來一些好讓自己也靠近景澤亦一點兒，他近距離地看著景澤亦，咧開嘴笑了出來。
「你剛才靠我那麼近，想干什麼啊？」
林疏說話的語氣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像是嘮家常一樣，可是景澤亦偏偏就從那里面听出了狼在捕獵之前發出的嚎叫聲。
「我……」景澤亦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他慌慌張張的咽了下口水，抿著唇盯著林疏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樣慌張失措的樣子，林疏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景哥，你有話就說吧！」
林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他一下，像是某種無聲的威脅，又像是明面上的鼓勵。
這個他第一次見面就給他打下小狼崽標簽的人，此時此刻就在用那種景澤亦能感受得到的壓迫逼著他說那句他藏在心里很久了的話。
見景澤亦遲遲不開口，林疏手上用力，把人往自己面前拽。
他笑著喊他︰「副隊。」
房間里明明是被日光燈映得亮堂堂的，可是景澤亦卻覺得林疏眼楮里黑得不像話。
他的眼楮分明和那會讓人沖動擾亂人的思緒的夜晚一個顏色。
「你真的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景澤亦看著林疏的時候連眼楮都沒眨一下，他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