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皇上派人送藥材來了,有太醫在門外候著要給您再診斷一下呢!」
九王府內的李贏臥房之內,管家輕輕推門走進去,隔著幾重紗帳喚醒床榻上睡了許久的李贏。
又做了個噩夢,在管家叫他的聲音中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李贏睜眼看了一會兒,本想坐起身來掀開床榻上的帳子,無奈全身乏力。
于是他只好曲起手指在床沿的木板上敲了兩下,管家立刻會意,掀開幾重紗帳湊到床榻前去,隔著最後一層紗帳輕聲喚他。
「殿下。」
李贏只覺得之前風寒的癥狀因為露宿了一夜再次回來了,一開口說話的嗓音低啞得不行。
「藥材收入庫房,替我答謝父皇好意,另外,讓太醫進來吧……」
管家听到李贏的聲音不對,就知道他肯定是病得更嚴重了,急忙答應下來就退出去請太醫進來了。
丫鬟們把通往里間臥房的紗帳都挽了起來綁在柱子上,只留床榻上的那床紗帳沒有動。
太醫走進來的時候,還隱約可以透過床帳看到里面睡著的人影。
李贏隔著帳子伸出手去讓太醫把脈,太醫被他風寒加病傷的癥狀嚇了一跳,心說看樣子這九殿下這次是真出了大力啊,平常一年都難得看一次太醫的人,這次竟然病得這麼嚴重。
太醫把完脈之後就把李贏的手放回了被子里,轉身退後幾步輕聲跟管家交談。
「殿下這是傷病未愈又感風寒,我開幾貼補藥和治風寒的藥,再開幾貼外搽的傷藥。補藥一日早晚兩次,風寒的藥每兩個時辰一次,至于外搽的膏藥,則是四個時辰一次。」
管家把這些都記下來,一邊說著答謝的話一邊送太醫出府。
太醫剛走出九王府坐上回宮的馬車,齊鼎就趁著沒人注意,從馬車後面鑽了進去。
這可把太醫嚇了一跳,再定楮一看發現來人是齊鼎,他又松了一口氣。
「小將軍您這是……為何不從正門走要翻窗進來呢?您可折煞臣了!」
齊鼎鎮定自若地拍了下自己的衣服,確定自己的衣服干干淨淨沒有灰塵之後,這才抬眼去看太醫。
「又不是什麼正經事,不能走大門。」
太醫︰「……」
太醫看著齊鼎認真的臉色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這小將軍不會是要殺他滅口吧?他上有老下有小而且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啊!
「小小小將軍……」
齊鼎突然滑到了太醫身邊,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嚇得太醫差點叫出來。
「這位大人,我不小了!」
太醫嚇得都要哭了,「是是是,您……您最大?」
齊鼎盯著他哭喪著的臉,嘆了一口氣往後靠,「大人,您別那麼緊張,我真的只是來問一些事情的,問完我就走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護送您回到太醫院。」
太醫巴不得這滿身都是強大氣場的瘟神趕快走,還護送自己?拉倒吧!
「您……您有什麼事情就問,臣……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太醫的臉色稍緩,齊鼎才輕聲咳了一下,話到嘴邊卻突然扭捏起來了。
「那個……大人……」
渾身冒冷汗的太醫︰「……昂,怎麼?」
突然,齊鼎又靠近了太醫一些,要不是太醫及時往後躲了一下,怕是要和他臉貼臉了。
「我就是想問問……殿下的傷勢怎麼樣了?」
太醫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
誰說這人不是四殿下埋在九殿邊的內奸?!看,他才剛從九王府出來,這小將軍就翻上了他的車要知道九殿下的病情!這人絕對是想害九殿下!
太醫的腦內小劇場還沒走完,齊鼎就嬌羞小姑娘附體,捏著手指說了另外一句話。
「自從昨日晚上在城門口一別,我到現在還沒見到殿下一面呢!也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了。畢竟他身上的傷都是我給他包扎的,而且他從昨日早晨開始,臉色就一直不太好。我真的很不放心他。」
太醫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立刻就停了,他看著齊鼎的臉,發現這人不像在說假話啊!那他為什麼這麼關心李贏?!
「大人,殿下他的傷勢,沒有什麼大礙吧?」
太醫的臉色稍緩,掩面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因為剛才想著稀奇古怪的事情的尷尬。
「回小將軍,殿下他傷勢並無大礙,只是在外傷之上又染了風寒,內外傷病交雜在一起,難免會有些不舒服。但是只要按時服藥按時休息就好了。」
齊鼎了然地點頭,拍了下太醫的肩膀跟他道謝,再次從窗戶翻了出去。
齊鼎離開之後,太醫立刻把窗戶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