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喝多了可樂的林繼爬起來上廁所,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了窩在沙發上特別憋屈的蘇木揚。
蘇木揚手長腳長的,躺在沙發上堪堪伸直了手腳,為了不讓被子掉下去,他整個人就像火腿卷里的那根火腿一樣,只露出一個頭來,被子把他卷在里面。
看到這樣的地主家,林繼面露憐惜之色,但是還是先解決了自己的內急問題。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剛剛還像火腿卷一樣卷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經散落開來,有大半掉在了地上,只在蘇木揚肚子上留了一個角。
他的左手順著掉在地上的被子懸空垂下來,右手搭在蓋在他肚子上那可憐的一角的被子上。
林繼內心OS︰「蘇小弟這可真可憐,以後在家庭里的地位顯而易見啊!」
他出于對于蘇木揚的同情和對室友的愛護,走過去幫蘇木揚拉起地上的被子。
誰知道他還沒給蘇木揚蓋上去,他就已經醒了。
躺在沙發上的少年,一睜開眼楮的時候滿眼都是警惕和敵意,平常眼底那抹戲謔消失不見。
黑色的杏眼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水霧,在昏暗的夜燈的照耀下竟然發出了藍色的光。
林繼給蘇木揚蓋被子的手一頓,僵住了。
蘇木揚看見來人是林繼,抬手遮住了眼楮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坐起身來低著眼眸從他手里接過被子。
「謝謝胖哥。」
蘇木揚的睫毛很長,客廳也沒什麼燈光,垂下來的眼簾輕輕松松地遮住了蘇木揚眼底的情緒。
林繼還沒從蘇木揚剛才那個眼神中緩過來,「那個,蘇小弟,你和洛哥,吵架了?」
幾秒鐘後,蘇木揚再次抬起頭,方才眼底的情緒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泛著無奈的笑。
「沒有啊!」蘇木揚笑著搖頭,「只是我和學長躺在一張床上是真睡不著,明明在宿舍的床鋪都是連著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枕著一個枕頭就睡不著了。」
聞言,林繼表示同情地拍了下蘇木揚的肩膀,一臉「我懂,但是我安慰不了你」的表情。
蘇木揚看著林繼肉乎乎的臉,輕笑出聲。
「胖哥你這是,半夜起來給我蓋被子啊?」
林繼假笑幾聲,困意暫時消失的他伸出一根手指神神道道地擺了下。
「蘇小弟啊,這就是你想多了。你胖哥我只是起來上廁所的。」
蘇木揚再次笑出聲來,對于林繼這動作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對了。」林繼干脆在沙發上坐下,抬眼看了看蘇木揚臥室緊閉的房門,壓低了聲音說︰「你和洛哥,怎麼還沒和好啊?」
一提這事兒,蘇木揚就很憋屈,他怎麼知道洛一北生他什麼氣啊?而且他本來就有些煩悶,現在看了一個同-性-戀題材的電影,更是心煩意亂了。
他無奈地聳肩,表示自己是洛一北號台風的無辜受害者。
「胖哥你和學長室友兩年,有什麼法子嗎?支個招兒唄!」
既然蘇木揚都這麼問了,那林繼也就大大方方地說了。
洛一北這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長跑。但是學校還偏偏有一個星期要十公里打卡的跑步規則,而且這十公里直接跟學分掛鉤。
「你是不知道,開學那一個星期的那個星期二,就是你剛搬來的那天,洛哥把他這三個星期的跑步都跑完了,我的媽啊!三十公里啊!下個星期的跑步任務他還沒開始,你要是想獻殷勤的話,就趁早偷了他的一卡通。」
林繼說到這里還特別拍了下蘇木揚的肩膀好心提醒道︰「洛哥強迫癥,一卡通擺在桌子那個木書架下面的小抽屜里。」
不喜歡長跑,要受罪就一次性受個夠。
蘇木揚在心底記下這些。
突然,他想起來在宿舍醒來的第一個早晨,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散發著荷爾蒙的洛一北,原來是跑了三十公里的……是個狠人!
「胖哥,還有啥嗎?」蘇木揚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比如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林繼思考了一會兒,跟蘇木揚講了一個故事,似乎是企圖通過故事啟發他。
「大一那年,我們和大四的學長住,那個學長特別愛吃甜食,還特別大方,每次都要給我們兩個帶。結果,洛哥直接就跟那個學長分析了甜食的一百種危害。我的天,當時那個學長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從此之後,有甜食的地方,就沒有洛哥的身影。」
不愛吃甜食,甚至有一絲絲厭惡。
蘇木揚默默記下,抬起頭,「還有嗎?學長他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話音剛落,林繼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