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過去的時候，謝馭正在院子里追著雪團跑。
他發不出來聲音，就只能跟在它後面跑，跑的頭發都亂了。
「謝馭。」他站在門口叫他。
正在院子里跑著的少年停下來，轉頭看向了他。
他眼楮一下子亮了，也不追著貓跑了，立刻跑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微微喘著氣。
他現在不用說話，傅笙就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了。
傅笙看著他額角的薄汗，道，「來看看你。」
謝馭彎了彎唇，笑了。
兩人一同進了屋子。
雲峰和身旁的人在廂房外蹲了下來，兩人齊齊嘆了口氣。
主子好像，陷進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過去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陷入過情愛中的。
那時候，他對齊鳴言听計從，齊鳴又整日左擁右抱，夜夜笙歌，他們還以為他家主子是愛而不得。
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都是為了齊鳴守身如玉？
但漸漸的，他們發現，他對齊鳴也就那樣。
除了感激救命之恩，沒有一點點其余的感情。
反倒是齊鳴對他家主子態度有些怪怪的。
謝馭桌上放著很多果脯和干果，他隨手拿過兩顆核桃，放在手里輕輕捏了一下，核桃殼裂開，他又坐在那里好好把核桃剝好，送到了傅笙嘴邊。
傅笙看他的目光有些復雜。
謝馭又往前遞了遞，像是在催促他。
傅笙低下頭，吃了他剝好的核桃。
他垂下眼楮，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你那天為什麼去皇宮。」
謝馭手上拿著核桃，倏然抬起了眼楮，目光依舊十分清澈干淨。
他歪了歪頭，單手捏著手中的核桃，直接咯 一聲捏開了，他好像並沒有在意手中的核桃，想了一陣兒才把開了殼的核桃扔進自己口中，起身去寫字了。
傅笙安靜坐在那里等著。
過了一會兒，謝馭把紙、筆還有硯台都搬來了。
他把干果都推到一邊，坐在他面前認認真真地寫道︰
【怎麼了？】
傅笙垂下眼楮，聲音很輕，也很溫和︰「沒怎麼，隨便問問。」
謝馭滿眼茫然。
傅笙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那天說，你是為了我去的。」
謝馭忽然綻開唇角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提筆在紙上寫道︰
【對，是為了你去的，不是為了他，刺殺他有什麼意思。】
【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讓他死，我就不會動他。】
傅笙目光閃了閃︰「為什麼是為了我。」
謝馭抬起眼楮，清澈眼瞳與他對視，他看著他抿了抿唇，低著頭寫︰
【因為所有人都說你和他很好，很珍愛他送的貓，對他言听計從，你可能喜歡他。】
【他又叫你去宮里了，所以我就去看了看。】
【結果發現他長得不怎麼樣，人也挺一言難盡，你應該不會喜歡他。】
傅笙看著紙上的字，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寫的「喜歡」兩個字的時候，有些莫名的臉熱。
好像心跳也快了不少。
他壓住心中的波瀾，抬起眼楮看謝馭，語氣和往常一樣溫和，「我若真的喜歡他，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