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把手機收了回去，想了想還是說，「沒什麼，我媽給我發的短信。」
傅雲笙站在案板前，手抖了一下，他回頭看謝馭，謝馭已經坐在那里玩俄羅斯方塊了，他有些費勁地戳著屏幕，神色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你媽，給你發的什麼短信啊。」傅雲笙定定看著他，生怕錯過什麼。
「算是喜事吧。」謝馭動作一頓，忽然笑了一下，笑容很淡很淡。
傅雲笙覺得心髒好像忽然空了一下，全身上下的血管都被凍住了一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喜事。
柳嬌能有什麼喜事？
柳嬌這些年活的好像一個假人一樣，不管傅磊做什麼，送她什麼東西，給她多少錢她都不會太開心，永遠是那副淡淡微笑的樣子，他在家里和她吵架的時候，柳嬌也永遠是淡淡的，微微笑著的，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
她好像一直都是和這個世界隔離開的，不管這個世界有什麼不一樣，她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是嗎。」傅雲笙停頓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干澀地應了一句。
他看了謝馭一眼，謝馭好像並沒有注意他。
傅雲笙微微松了口氣，他低頭切著醬牛肉，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謝馭也沒什麼異常，柳嬌如果真的和他說了什麼，他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他總這麼患得患失不上不下的，實在沒什麼意思。
傅雲笙剛剛放寬心，就听到謝馭在身後開了口。
「我媽，要離婚了。」謝馭看著手機上的文件，一字一句說道。
傅雲笙腦子嗡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向了謝馭，「怎麼可能!？」
柳嬌那女人當了那麼多年他爸的小三，好不容易轉正，怎麼可能會忽然選擇離婚。
謝馭抬起頭看他，「你怎麼了，怎麼忽然」
傅雲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奇怪，他放下刀走過來說，「阿姨她，怎麼會要離婚呢。」
謝馭手上的手機屏幕碎的厲害，他手指輕輕滑動了兩下，聲音平靜說，「傅雲笙。」
傅雲笙站在他面前，手指輕顫，「嗯。」
謝馭聲音淡淡的，「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媽的事。」
他沒說過，傅雲笙也不想听。
傅雲笙沒說話，他忽然說，「你餓了嗎，我先去給你把牛肉切好吧。」
說完，也不等謝馭說什麼，就直接逃也似的跑到了案板前，重新拿起了刀。
謝馭卻坐在那里輕飄飄開了口，「我媽和我爸在一起以後，在我爸的幫助下去上了大學，我媽她很有事業心。」
傅雲笙看著手中的刀，沒有說話。
謝馭又繼續道，「她大學的時候遇到了她現在的丈夫，剛開始她以為這個人是她的知己，是她的伯樂，是她人生道路上的貴人，但卻沒想到，這個人是頭惡狼。」
傅雲笙下刀有些快，差點切到了自己的手，他轉過頭，臉色微白地看著謝馭，「什麼意思。」
謝馭緩緩抬起了頭，「意思就是，他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