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笙低下頭，雙手泡在水中，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看著菜譜做完了那頓飯。
吃飯的時候，他頻頻抬頭看謝馭。
對方拿著勺子吃了幾口飯以後才奇怪地看他，「怎麼了？」
傅雲笙抿了抿唇，「……怎麼樣？」
他煮的有些軟，而且沒什麼味道，他剛剛自己嘗過了。
「還行。」謝馭吃了一大口，隨口道。
傅雲笙看著他的動作，自己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索然無味。
他自己都想把勺子扔了，也不知道謝馭是怎麼吃下去的。
傅雲笙定定看著謝馭，見他又吃了兩大口，忍不住抬起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要不還是我出去給你買點吧。」
謝馭把手抽了出來，低頭又吃了一口，「不用。」
傅雲笙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自己面前賣相很差的飯，低聲道，「可是這個好難吃……」
說著說著，傅雲笙又低下頭，聲若蚊蠅道，「你真的吃的下去嗎。」
謝馭輕嗤了一聲，「怎麼吃不下去，我以前什麼沒吃過。」
原主打工的時候確實受了不少苦，也吃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雲笙抬起了頭，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這個至少挺健康的不是嗎？」謝馭又吃了一口，面無表情道，「我現在是病人，就要吃清淡的。」
傅雲笙听他這樣說，心里更內疚了，「……我明天帶你出去吃好的。」
謝馭似笑非笑地捅刀子，「我明天要去見我媽，你自己去吃點好的吧。」
傅雲笙的臉果然在一瞬間白了一下，他抬頭看著謝馭，聲音有些小，「你明天一定要去見你媽嗎？」
謝馭低頭搗騰著碗里賣相極差的飯，「怎麼，你明天有事？」
傅雲笙立刻點頭，「有一點！」
謝馭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手機就再次震了起來。
還是柳嬌。
謝馭看了傅雲笙一眼，接起了電話，「喂。」
「阿馭。」柳嬌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听得傅雲笙心都亮了。
他手腳冰冷地坐在那里，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萬分難熬。
「嗯。」謝馭應了一聲，又吃了口飯。
「我已經定好機票了，明天就去看你。」柳嬌聲音很輕，像是有些無措，「你明天真的會來見我嗎？」
最後這一句，都有些卑微了。
謝馭抬頭看向了傅雲笙，傅雲笙也看向了他，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
謝馭舌忝了舌忝唇，把手中的勺子放了下來，「我明天忽然有點事。」
「那後天，後天可以嗎？」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飛速傳來，聲音有些顫，好像是害怕謝馭會不願意見她似的。
這和傅雲笙認知中的柳嬌不一樣。
他知道的柳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優雅從容的，絕對不會像這樣一驚一乍，態度卑微的。
如果不是音色一模一樣，傅雲笙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電話那一頭的人其實不是柳嬌了，謝馭也根本不是什麼他父親的小三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