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別過眼楮。
傅笙眼皮子一跳,冷著臉看他,「你干什麼?」
他坐了起來,落在身邊的手指劇烈顫抖著。
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眼神
謝馭以前,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
謝馭沒有看他,而是轉頭望向了窗口,他語氣冷冰冰的,「自然是來看你死了沒有。」
他神色極冷,仿佛傅笙剛睡醒睜開要緊看到的那絲愛慕和溫暖是假的一樣。
沒有一點不對。
沒有半點破綻。
傅笙定定看了他一眼,「你若真想我死,直接給我一刀豈不痛快。」
謝馭猛地轉頭,他臉色蒼白,眼眶血紅,像是恨極了他一般,「別做夢了。」
「你想痛痛快快的死?不可能!」
說完,直接甩袖走了。
傅笙腦子嗡嗡嗡的,他坐在床上看著謝馭的背影,抬手覆上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髒。
他不會看錯的。
他沒有看錯。
謝馭他
就在傅笙以為謝馭第二天就會開始折磨他、給他上刑的時候,第二天還是一切如舊,依舊有大夫過來診脈,依舊有干淨的衣服和利于他身體的食物。
只是這一天
謝馭沒有來。
日子好像又過了回去。
謝馭再也沒有出現過,傅笙的生活過的如同復制的一般,吃藥,吃飯,換干淨的衣服,被人帶著出去走走。
他現在身體很虛很虛,不說逃跑了,他就連走兩步都費勁。
傅笙被人架著在將軍府的花園中喘氣,他低頭看著地上新冒出頭的女敕草,春天真的來了啊。
以往春天的時候,父親都會帶謝馭出去春游的,而他身體不好,就只能在家門前眼巴巴看著他們走。
傅笙目光閃了閃,喘了兩口氣又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侍衛又帶著他回去。
回去的時候,他看到一群人在院子里種迎春花。
那是他喜歡的花。
是謝馭討厭的花。
他在府上種這個干什麼
是不是為了
傅笙不敢往下想了。
他和侍衛們一起回了牢房,回去的時候,他回頭多看了幾眼迎春花,它們在太陽下開的正好
傅笙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他現在每天走兩步都要喘很久,喝藥也是喝了吐吐了喝,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體都會疼痛不已,睡得極不安穩。
這一天,傅笙再次被疼醒了,他想翻個身,但還沒來的及翻身就看到有道黑影進來了。
微弱的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落在那人臉上,傅笙縮在被子里看著他,心髒再一次如擂鼓般砰砰跳動了起來。
是謝馭!
謝馭來了!
他怎麼會來?
難道他白天不來了,就一直晚上來嗎?
謝馭走到了傅笙床邊。
傅笙閉上了雙眼,努力控制自己不亂動,可疼痛卻折磨得他不得不動。
就在傅笙覺得自己快要被這股劇烈的疼痛帶走的時候,一股熱流從手掌傳入了身體,熱流涌向四肢百骸,直接壓住了那股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