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不怕他,抬頭看著他落落大方道,「奴姓謝,單名一個玉字。」
這下,宴上失態的老臣就越來做多了。
他們齊齊看向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坐立不安。
這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不是神態完全不一樣,他們都要懷疑謝馭當年是不是根本沒死了。
沈贏捏著酒杯,嗓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緒,「哪個馭。」
少年挑起眼尾,舌忝了舌忝殷紅的唇,輕笑著說,「玉石的玉。」
宴上頓時安靜了,沒有一個臣子敢說話。
他們心驚肉跳地看著大殿中央的少年,心中為他捏了把汗。
皇上和國師的那點事誰不清楚啊。
他這副樣子
他們真的想不到他會是什麼下場。
良久,高位上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過來。」
安靜了兩秒後,所有人猛地抬起了頭。
大殿中央的紅衣少年輕輕笑了一聲,緩步走了上去。
他走到沈贏身邊,好好為他倒了杯酒,然後抬起雙手送了上去。
沈贏定定看著那張臉,伸手接過了那杯酒,「你和他很像。」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說誰。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卻笑了笑,歪著頭好似什麼也不知道似的,問,「不知陛下說的是?」
沈贏飲下了那杯酒,他垂著眼楮,黑色睫毛根根分明,「謝馭,謝國師。」
少年微微一笑,「是嗎,有多像。」
沈贏垂著眼楮,沒有抬頭看他,「很像很像,幾乎,一模一樣。」
少年又笑了,他笑得很美,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沈贏留下了他。
人人都知道禮部侍郎周行謙給沈贏送了個人,那人長的和從前的謝國師一模一樣,皇上非常喜歡他,走到哪里都要帶著。
從這天起,在也沒有人提過充盈後宮的事,因為誰都知道,把人送進去了也沒用,爭不到寵的。
那個謝玉簡直就像妖怪似的,把沈贏迷的團團轉,他說什麼沈贏就听什麼,什麼都依著他。
這一天,大雪紛飛。
沈贏的下屬抓到了一只貓兒似的小老虎。
屋子里的炭火暖烘烘的,那只小老虎通體橘色,小小的一團,皮毛油亮油亮的,非常漂亮。
坐在天月宮的謝馭一下子跑了出來,他看著那只小老虎對著里面坐在飯桌前的沈贏道,「皇上,這小老虎好有靈氣。」
桌上的羊肉湯正冒著熱氣,沈贏一勺沒踫,他扭過頭瞥了一眼那只小老虎,「嗯。」
蹲在籠子面前的少年眼瞳黑亮,「我們把它養下來吧?」
沈贏面無表情地吃了口東西,轉頭對身邊的人說,「去拿朕那把刀。」
籠子里的小老虎討好地舌忝著少年的手,軟乎乎的,看著比貓兒還要溫順可愛。
謝玉回頭看他,有些不解地問,「拿刀干什麼?」
他的眼瞳依舊黑亮,黑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干淨透亮得沒有半分雜質。
沈贏身邊的人看了他一眼,低下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