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眨了眨眼，就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朝他咬了咬唇，「……學長？」
顧允澤合了合眼，並沒有松手放開他。
謝馭臉上涼了一下，一只微涼的手覆在了他眼前。
外面的燈光順著他的指縫透了過過來，顧允澤身上的酒味兒也隨之而來。
他低啞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關燈了。」
謝馭︰「？」
關啥了就關了！？
指縫還在透光呢好吧！
顧允澤為什麼不能給他找個眼罩，這樣不僅不透光還有別樣的感覺。
有冰涼柔軟的東西在他脖子上擦過，顧允澤靠在他肩膀上低聲說，「謝馭，我很困。」
謝馭︰「……」
顧允澤剛剛是偷偷親他了吧?
是吧，是吧，是吧？
顧允澤挪了個位置，讓兩個人都舒服了一點，才又把頭湊過來，在謝馭耳邊輕輕說，「晚安。」
晚安？
晚是挺晚的，但是這到底哪里安了？
你連燈都不關怎麼安？
謝馭心情十分不好，他沉默了一下，躺在顧允澤懷里笑得純良，「學長今天好像喝了很多酒啊……」
謝馭被捂著眼楮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和顧允澤靠的很近，他明顯地感覺到了，顧允澤剛剛僵了一下。
謝馭微微揚了揚臉，開心了。
他在顧允澤懷里蹭了蹭，找個個舒服的姿勢後才甜甜地說，「晚安，學長。」
……
第二天，上午七點。
又有柔軟的床還有一個巨大的人形抱枕，再加上心情極佳，所以謝馭這一覺睡得非常非常好。
他早上起來的時候面色十分紅潤，容光煥發，就好像吸食了日月精華的妖怪。
謝馭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楮，身旁的顧允澤已經醒了，他枕在自己胳膊上看著他，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宿舍頭頂的燈也還亮著沒有關。
謝馭打了個哈欠，清澈嗓音中帶著剛睡醒時的綿軟，「學長，早。」
顧允澤沒動，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定定看著他，嗓音沙啞，「睡得好嗎？」
謝馭伸出手扯了扯蓋在身上的毯子，毛毯上帶著顧允澤身上特有的淡香，他笑了笑，聲音干淨綿軟，「嗯，學長呢，還不舒服嗎？」
「嗯。」顧允澤定定看著他，發出了一個鼻音。
謝馭濃密的眼睫閃了閃，他頭發亂糟糟的，但看著卻依舊乖巧好看，他猛地起身，「啊，你臉色好像真的很差，要不今天請假吧，別去上課了。」
顧允澤早就請了假，他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把謝馭拉了回去，謝馭重新躺在了床上。
他看著顧允澤眨了眨眼。
「嗯。」顧允澤根本沒有要解釋他的行為的意思，直接伸出長臂把謝馭圈在懷里，滿臉疲倦地在他腦袋上蹭了蹭，「在陪我睡一會吧。」
謝馭︰「可是……」
顧允澤似乎是料到了他想說什麼，他閉著眼楮輕聲說，「請假吧，謝馭。」
謝馭沒說話。
顧允澤終于睜開了眼楮，他面色平靜看著謝馭，目光坦蕩的不像話，「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你能陪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