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澤沉著臉看他，抿了抿唇又趴下了。
楊凌瞪著趴在酒桌上的發小，簡直想把自己頭發揪光。
他到底是為什麼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楊凌已經放棄叫顧允澤吃藥了，他在包廂中找了一圈兒，果然找到了被顧允澤扔在角落里的手機。
還是給謝馭打電話吧。
gay總比喝酒喝死了強吧？
顧允澤的手機是楊凌從桌子下面撿起來的，他擦了擦手機屏幕上的灰，按開，眼楮亮了一下，連忙去推顧允澤，「阿澤，阿澤，你快起來，謝馭給你發消息了！你快起來看啊！」
顧允澤果然一下子起來了，他眼中帶著濃重的紅色血絲，茫然後又是開心，「謝馭的消息？」
楊凌勉強地笑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了他，「對呀對呀，你快看看！」
他面上在笑，但心里卻在月復誹，還說自己不喜歡人家，一听到人家來消息了眼楮都亮了。
顧允澤陰鷙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起來，他低頭解鎖，打開了謝馭的對話框，忽然，臉色微微變了。
楊凌見他臉色不對，再一次往後退了退，他警惕地看著顧允澤，「怎麼了，他又沒讓你回去？」
顧允澤打開了謝馭發來的那張合照，他垂著眼楮把那張合照放大，拉倒角落里，角落里的謝馭和霍子揚十分親昵，他臉上的笑容是面對自己時從來沒有過的輕松笑容。
楊凌見他臉色實在不對，于是冒著生命危險一步一步挪了過來，在看到他手機屏幕上的謝馭和霍子揚的時候，楊凌真的覺得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這，這怎麼回事啊，謝馭怎麼會和霍子揚一起吃飯，還，還這麼……」親近。
楊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索性說不下去了。
【叮——顧允澤好感度+15，當前總好感度︰80.】
顧允澤扔下手機，忽然輕輕笑了一聲。
這個笑讓只有兩個人的包廂瞬間變得狹窄起來，楊凌往後縮了縮，「阿澤，你別生氣，這是不是……」
「藥。」顧允澤緩緩轉頭看他，原本就泛著紅血色的眼瞳更加赤紅了。
他嗓音低啞平靜，就好像身上沖鼻子的酒氣全然不存在一樣。
楊凌快速把解酒藥給了他，「阿，阿澤，你要干什麼啊……」
「不干什麼。」顧允澤頭疼的厲害，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藥，覺得暈乎乎的，「吃幾個。」
「啊，吃兩個，兩個。」楊凌連忙跑過去給他開了瓶水，「你慢點喝。」
干淨透明的水滴落在顧允澤光潔的下巴上，然後順著下巴一路滾到喉結上，最後順著喉結落下，沾濕了衣領。
「阿澤，你不是要回去打架吧，你可別啊……」楊凌看著他的樣子聲音顫抖道，「你不是要回去把宿舍拆了吧？你可別，你別嚇到你那小室友，他看起來有點……」
他話還沒說完顧允澤就直接抬起了眼楮，他目光十分沉靜，嗓音低啞誘人，「我怎麼會嚇到他呢，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