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蒙蒙透出一絲光亮。
東呂余一翻身上馬的那瞬,忽然瞧見穿戴整齊的蘭子月就等在不遠處。
他有些愕然,昨兒他可沒跟子月說過自己要離開。
他扭頭看了眼小全子。
小全子很是驚慌不已,連忙道︰「皇上,奴才沒有——」
「不是他說的,東呂余一我們怎麼也算認識這麼久,你心里那點小心思我會不懂嘛!」蘭子月昨晚就以猜出東呂余一這次估計要御駕親征,不然也不用讓唯良留守皇城,讓周王叔代理監國。
「子月,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我不想讓你擔心,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似乎是猜到蘭子月會說什麼,東呂余一先發制人。
可他猜錯蘭子月前來送行的目的。
蘭子月見他翻身下馬朝這邊走來,快速朝後退幾步。
「不要過來,東呂余一我來是想告訴你,盡管放心去收拾那幫孫子,我會顧好家里的。」沒再多說什麼,趁著東呂余一沒反應過來,蘭子月快速跑遠了。
「顧好家里,子月她是,原諒我了……」東呂余一喃喃自語,站在原地干巴巴地笑出聲來。
小全子幾人听到這怪異的笑聲,心里更是一陣七上八下的。
皇上這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不過皇後膽子真大,膽敢直呼皇上的名諱。
草長鶯飛,八個月過去了。
這天蘭子月在御膳房教杜長生燒松鼠桂魚。
見他切魚時深淺不一。
趕忙開口制止他。
「長生,你怎麼了?」
「回皇後娘娘話,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沒別的事。」
「不舒服你早些說呀!現在立刻馬上去太醫院看病去。」蘭子月說完,瞧見他眼神躲閃,還以為他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去太醫院子找太醫,便拽住他去到太醫院。
「啊——我的真的沒事,皇後娘娘,我真的不用去見太醫——」
開什麼玩笑,要真去到太醫院,皇後娘娘不就知道皇上受傷的事。
那他不就成千古罪人了。
果然還沒靠近太醫院,就有幾個嘴碎的小童在談論此事。
「皇上這次傷得可不輕,听師兄說呀!刀口直接刺穿肩膀,再偏差一些就得扎入心髒了。」
「可不是嘛!沈大人連夜帶走太醫院這麼多人,還把苗神醫請走,估計也是沒辦法了。」
「噓,你們都小點聲,沒听沈大人吩咐,這事不能讓皇後娘娘知道……」
「怎麼回事?」蘭子月扭頭看了眼杜長生問。
杜長生沒說話,蘭子月沒再遲疑,立馬沖進院子。
幾人見到蘭子月後紛紛跪下。
「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東呂余一他受傷了!嚴重嗎?現在情況怎麼樣?」
沒人敢應蘭子月的話。
大家全都垂下頭,根本不敢看她是何表情。
逼不得已,蘭子月只能沖入內堂,逼問之下才知道東呂余一為救個孩子,直接被敵軍所傷,現在還昏迷著。
隨行的大夫實在沒辦法,才叫人傳消息回來。
蘭子月沒再猶豫,叫來出荷後後給周王叔留書一封。
起身去天機。
為趕路,他們抄的全是小道,完後日夜兼程。
終于趕在三個月後抵達天機的鹿邑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