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夫人先開口,「沈大人,沈夫人,多謝您們二位肯幫我堂兄,喬大人已經抓到真凶了,正是城里杜家大少爺買凶嫁禍的,那凶手早年在皇城的京兆尹當過差,跟著仵作學到不少東西,他知道冰塊可以延緩的尸斑的速度,便照貓畫虎,沒想到到老天爺開眼,讓他們遇到二位……」
夜色漸濃,蘭子月失眠了,她知道沈孝中睡眠輕,連翻身都不敢。
「子月,你睡不著。」僻靜的夜晚,沈孝中的聲音異常醒耳。
「君御你說這杜家大少爺心還真狠,兒子是柳氏生的,她不願送還杜家也實屬常理,她卻一點也不念及舊情,把人就這麼殺害了,還嫁禍給當初救下柳氏母子的方秀才,真是壞到家了!」
耳畔全是蘭子月吐槽杜大少爺的聲音。
沈孝中伸手抹平她皺起的眉頭,「子月放心好了,你夫君我寧遠自己去死也不會傷你一分的,杜少爺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的。」
「啊!你在說啥?就杜大少爺那麼黑心腸的人給你提鞋都不配,你拿他做什麼比較!我只是替柳氏不值得,當初一心高嫁想謀得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到頭來卻是一切成空,還送了性命,我听紫夫人說杜家去跟方家把孩子給要回去了,還給了方秀才父母一大筆銀錢……」
夜還很長,沈孝中就這麼靜靜地听著蘭子月在說話。
相處久了,他亦發覺得自己沒娶錯人。
子月真是天底最好的女人。
天剛亮堂,蘭子月他們簡單地吃過些東西,就各自回屋收拾行禮。
既然方秀才的案子已審完,招生的詳細細節也已經敲定,他們也要趕回去了。
不然就得在路上過年三十了。
臨走前,她特意寫了一封道歉信請馬縣丞送給喬大人。
這才坐上出城的馬車。
傍晚,天邊燃起大片火燒雲,紅黃一片煞是好看,喬夫人端著一些吃的送進屋里。
「老爺你怎麼了,為何連午飯都沒吃?」
喬夫人說著話,扭頭就看著自家老爺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以為他不舒服,急忙去請大夫。
喬大人卻沒攔著,他真的病了,氣度這麼小,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還差點錯判案子,害死個秀才,實屬不應該呀……
馬車上,沈孝中終于忍不住問蘭子月,「夫人,你給喬大人寫了什麼?能不能給我說說。」
「沒寫什麼呀!我就表達一番自己的不對,不應該拿笤帚打他,希望他不要跟我計較。」
「就這樣?」沈孝中明顯不信,他可是偷瞄見她提筆寫了幾十頁,怎麼可能只寥寥數語。
「你不行?那我也沒辦法!我真的只是道歉而已,不過寫的字數有些長了。」蘭子月狡黠一笑,她能看出喬大人只是脾氣差,人倒是真不錯。
他按照所有物證和人證,確信方秀才殺妻才會頂住被全縣人謾罵的罪名判罰他死罪。
就連正教諭他們幾人的面子也不買。
可見他只相信所謂的證據和事實,原則上這案子他沒斷錯。
錯就錯在百花國的刑偵技術和仵作的認知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