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氣了!
厲謹安呆了一呆,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快速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怪不得,堂堂皇上,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原來是已經駕鶴西去了……
「若將軍……」
厲謹安眼中溢出水光,他唇瓣抖了抖,帶了些鼻音的聲音有些走調。
沒想到再見面,居然已是陰陽兩隔——
他還死在了自己前面。
真是造化弄人。
厲謹安兩手遮住臉,坐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有晶瑩的液體,順著他指縫流淌了下來。
喬嫣然看著他抖動的肩頭,不動聲色的開口道︰【瞧瞧,厲謹安就是在這都城附近,我昨天剛剛放出消息,今天晚上他就找上門了。】
小魚丸︰【……】
【行了,你還打算裝多久?】它有些忍不住了,【你沒看到厲公子大可愛哭的這麼傷心麼?你于心何忍?】
喬嫣然嘆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攥緊了厲謹安的手腕,涼聲道︰「哭什麼?朕這不是還活的好生生的麼?」
厲謹安︰「???」
他听了這話,身體微僵,眸光下意識移向被緊緊攥住的右手手腕。
若將軍身體的溫度還挺高的。
很熱,還有點燙。
「若……將軍?」
厲謹安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一雙細長的鳳眸中,溢著水光,濕糯糯的,帶著化不開的溫情來。
他飽滿的唇瓣微張,顯然是還沒有從這巨大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喬嫣然勾了勾唇角。
厲謹安長指伸出,輕輕捏了捏喬嫣然的臉,雖然他皮膚粗糙了點,但還是挺有彈性的,微微溫熱。
是活人。
厲謹安眨了眨眼楮,有淚水滾落下來,然後扎進了喬嫣然懷里。
喬嫣然用力將人抱緊。
她用力在厲謹安細長白女敕,如凝脂般脖上咬了一口,帶了幾分懲罰的意味,沉聲道︰「厲公子,你還玩詐死這一招?
長能耐了啊?
是打算欺瞞我一輩子麼?」
厲謹安鼻尖微微發酸,一言不發。
喬嫣然見他不言語,又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唇角,「厲公子,被我遇到,你這輩子逃都逃不掉。
以後你再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挖出來。」
「嗯。」
厲謹安輕輕應了一聲。
也確實是這樣。
他……逃不掉了。
之前詐死的局,是他考慮的很久之後,也打探了很久,選下的好地方,本來以為這一次天衣無縫。
但還是被若將軍發覺了。
不過,若將軍這麼大費周章,就是要把他引出啦?
「你說,我哪里待你不好?你要詐死離開?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這都不是揭瓦了,事情的惡劣程度,都要直接將房頂給掀翻了,得好好收拾收拾。
喬嫣然對這個問題耿耿于懷。
厲謹安別開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他已經想開了,但心里面還是挺介意這件事的。
「你,是屬于我的。」
喬嫣然掰正他的臉,盯著他微紅的眸子,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兩人的距離挨的極近,她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讓他臉燙的有些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