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寒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的力氣,用力掙開她的束縛,用袖管使勁擦了擦額頭。
像是要將一層皮給擦掉一樣。
「怎麼了小心肝?剛才尤邵晨惹你生氣了?」
喬嫣然看到他的動作,直接湊到了他跟前,挽唇道︰「那我以後不理會他了,好不好?嗯?」
蘇玉寒往牆角的位置挪了挪。
喬嫣然很快又貼了上來。
蘇玉寒︰「……」
已經到牆角了,挪不了了。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全身上下冷氣很足。
喬嫣然力氣多大啊,直接就將人給掰了過來,她用力將人抱住,吻了吻他的唇角,「怎麼了,小心肝?你在生什麼氣?你說出來,嗯?
都依著你,好不好?」
蘇玉寒抿了抿唇。
他用力掐了掐掌心,提醒自己,不再要重蹈覆轍了。
前世血泠泠的教訓,一遍還不夠嗎?這一次他再粉身碎骨了,怕是沒有第三次重生的機會了。
但嘴有些不太听使喚了。
「你前幾天,帶男人去西廂房了。」
哼。
還說是到處找他,食不下咽。明明是出去尋歡作樂,甚至還將人給帶家里面來了!
如果不是他看到那一枚玉扳指,還不知道被欺瞞多久。
喬嫣然仔細回想了一下。
西廂房?
好像是——大皇子?
她那天將西廂房給收拾出來,讓大皇子住了。
喬嫣然長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那天你失蹤了,我也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只能四處尋找。
我東一頭,西一頭,一直找到大晚上,路過一處荒山野嶺的時候,看到前面有一個小木屋。
里面隱隱傳來男性叫喊聲,讓我心里面慌了慌神。
我還以為是你,被人綁到了這里,趕緊跑過去,將人揪出來之後,這才發現里面的人不是你。」
蘇玉寒听了她的話,沉默了一息,「所以,你將他帶回來了?」
「那個荒山野嶺的,讓人家繼續呆在那里也不安全。」
喬嫣然模了模他的臉,「他只是在西廂房暫住了一晚罷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
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清清白白的。
小心肝,你還不知道嗎?我心里面只有你,就算他們都長成天仙,我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的。」
蘇玉寒︰「……」
他將頭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有些賭氣的開口道︰「你情話說的好熟練啊,之前說不說給多少人都說過了。」
喬嫣然將他裹在頭頂的被子掀開。
她捏了捏蘇玉寒女敕女敕滑滑的臉,笑道︰「沒有,你是第一個,看到你,我就無師自通了,嗯?」
喬嫣然看著他不說話,直接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角。
次日。
喬嫣然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前往縣城。
「姐姐,姐姐!」
尤邵晨跑過來,開口道︰「姐姐你這是要去哪里啊?我可以跟著姐姐一塊去嗎?」
他自然明白,尤嘉這是要去縣城里面。
喬嫣然挑了挑眉頭,開口道︰「當然可以。
你不是頭疼嗎?我帶你去藥鋪,讓人家幫你針灸一下,你的頭就不疼了。」
尤邵晨︰「……」
他也不知道,這尤嘉,到底是假沒明白,還是真的沒明白。
不過針灸是什麼東東?
「針灸是什麼啊?」
尤邵晨下巴微揚,一張稚女敕的面孔上,帶了幾分天真來。
喬嫣然笑容很燦爛,「針灸啊,你知道縫衣服用的針嗎?針灸用的針,比縫衣服用的針要細一些。
將針扎進你頭上的穴位里面,好好疏通一下,就不疼了。」
尤邵晨想到縫衣服用的一指頭多長,閃著寒光的大粗針,整個人直接抖了一抖。
這麼長的針,扎進頭里面,還能活著嗎?
這確定是幫他治療頭疼,而不是一種殘酷的刑罰嗎?
尤邵晨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面上笑容有些僵硬,開口道︰「姐姐,我這就不用了。
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就不用姐姐再破費了。」
喬嫣然將臉板起臉,「這怎麼能行?有病不能拖著,很多大病都是一些小病慢慢積累起來的。
听話。」
尤邵晨一張小臉直接給嚇白了。
蘇玉寒看著他嚇白的臉,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唇角。
瞧瞧給這孩子嚇得。
尤嘉這是什麼惡趣味?不過——他還挺喜歡。
「走吧,閨女。」
尤母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往外走的時候,看到尤邵晨之後,這才猛地想起來他這一號人物。
「邵晨啊?你就在在里面看門吧,這樣,我們走了,也能放心一些。」
尤母想了想,開口道。
現在不比之前了。
之前家徒四壁,就算是耗子進了房間,怕是都得餓死,但現在有錢了之後,家里面購置了不少好東西。
廚房里面排骨雞蛋一籮筐一籮筐的。
家里面的圍牆,又比較矮一些,隨便來個人,就能翻牆進來,如果家里面不留個人的話,還真有點不放心。
尤邵晨听了這個話,啊了一聲。
他就是奔著鋪子來的,想要偷師學藝,留在家里面怎麼能行?!
「姑姑,這里距離縣城太遠了,您就在家里面歇著吧,這種跑腿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我皮糙肉厚,不怕奔波。」
尤母想了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尤邵晨這孩子雖然表面上看著乖巧,但這麼多年沒見了,也不知道手腳干淨不干淨,讓他留在這里,萬一玩監守自盜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