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掛中天的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龍榻——
「嗯?」唐糖皺了皺眉,眼皮微微抬了抬,隨後慢慢清醒,入目的是一片漆黑。
隨後是身體傳來的疼痛感,和被人抱住的感覺。
唐糖微微愣神,抬頭,借著微弱的燭光,唐糖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眼楮,唐糖便下意識的軟綿綿的喊了一聲,「哥哥。」
一聲軟綿綿的【哥哥】,讓易北城的身體僵ying住。
唐糖是多久沒有喊自己哥哥了,好像是從被那群人離了他倆的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喊過自己一聲【哥哥】,而是每次看到自己都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喚他【攝政王】。
易北城不相信唐糖是在向自己示弱,在跟自己親近。
可他又實在是想念唐糖沖著自己甜甜糯糯的喊著他【哥哥】,全心全意的依賴著自己。
易北城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唐糖。
唐糖也不覺得有什麼,習慣性的就往易北城的懷里蹭了蹭,又軟軟糯糯的喚道,「哥哥,城哥哥。」
連連喚了好幾聲,依舊得不到回應的唐糖有些著急了,他剛剛在神識界里做了一個原主小的時候的夢,但他總覺得那段時光並不是原主經歷的,更像是他穿到了小原主的身上,替小原主來到小易北城的身邊。
唐糖著急的往易北城的懷里可勁的拱著,帶著些許的委屈,「哥哥,是不要糖糖了嗎?嗚嗚嗚,糖糖好想哥哥,哥哥不要不理糖糖好不好?嗚嗚嗚。」
易北城終是在心里嘆了嘆氣,將唐糖的反常視為唐糖病了心理特別的脆弱,需要有人陪。
而此時的易北城並沒有想到,為什麼平日里見他如躲避蛇蠍的唐糖為什麼會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如此依賴自己。
易北城抬手溫柔的撫模著唐糖的後背,聲音柔得不像話,「我在,不哭。」
聞言,唐糖確實不哭了,就像小唐糖每一次哭的時候,只要小易北城抱住他,溫柔的撫模著他的後背,然後再用最溫柔的聲音告訴他,「我在,不哭」,小唐糖就會十分听話的不哭了,甚至還使壞的往小易北城懷里拱了拱。
而唐糖也像是自己做了很多次那般,往易北城的懷里拱了拱,軟軟糯糯的說道,「哥哥,以後不要凶糖糖了,好不好?糖糖最怕凶凶的哥哥了。」
聞言,易北城眼神有些復雜,低頭看著十分依戀自己的唐糖,一時間說不上來什麼情緒。
「糖糖最喜歡溫柔的哥哥了。」唐糖雙手緊緊抓著易北城的衣服,「下個月糖糖生辰,哥哥不許凶糖糖,不然糖糖就不做哥哥的新娘子了。」
小時候,小唐糖在送小易北城離開冷宮去參軍的時候,跟小易北城立下,小唐糖十八歲就嫁給小易北城做小易北城的新娘子。
只是因為這些年來的隔閡和這一年的畏懼,讓易北城以為,約定從來只有自己記得。
沒成想,原來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記得,還有這個小笨蛋,因為害怕自己而遠離自己的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