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這座演武場當中，五長老是唯一的主宰者，所說的話便是金口玉言。
「五長老，我斗膽的想問一句，閣下可否知道什麼叫做店大欺客……」
楚天知道事已不可為，也沒打算反抗或者躲避，只是單純的想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但卻被秦川給打斷了，還有旁邊的劉文正，這兄弟兩人的冷笑已經是顯而易見。
今天這場交鋒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的一波三折，雖然有那麼多重疊，起伏不定的落差。
但還是如了他們的願，終于找到了能和楚天正面對攻的借口，長老強者親自發話，哪里還能補充。
絲毫不夸張地說，今天這可以說是集合了大半個華清池的弟子都前來圍觀。
原本只是打出楚天的噱頭，或許還不足以吸引這麼多人。
但五長老卻非常巧妙地利用了洗禮的機會，這就很容易讓人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不用多嗦了，想要坐在這里就必須展露出真正的實力，我今天正向你發起挑戰。」
面對五長老的示意，秦川也很是干脆利落。
剛才他一直沒有說話，始終都在劉文正後邊壓陣，想要看看楚天到底有幾分能耐，等的就是這一刻到來。
「楚天，你可敢接下？」
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田地，五長老親自命令，秦川和劉文正更是步步緊逼。
哪里還有任何反悔的余地，擺在楚天面前的選擇只有一條，不管是生是死都必須應承。
「還有什麼可說的，要戰便戰，我也不能指望著你像趙飛那樣坦坦蕩蕩，最起碼別施展小人手段，我就心滿意足了。」
楚天也沒忘了在譏諷秦川一句，他很清楚，因為自己的緣故對後者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致使他不能順利地招攏那些追隨者，
或許之所以對楚天這麼看不順眼，除了想要得到天玄大陸修行的資格之外，肯定也有這層緣故在內。
盡管楚天將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這也只能充當逆來順受的小媳婦角色。
被迫在實力不對等的前提下，迎接戰斗純粹的受氣包而已。
兩人即將爆發大戰，包括他們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空前集中了起來。
只不過外邊那些圍觀者，還有眾多天院弟子在內，都看著楚天和劉文正兩人的目光落在了對方身上。
死死的盯著，甚至連沿途的虛空都出現了， 里啪啦的輕微響動，可見實力已經強悍到了何等地步。
盡管還沒有肉身接觸，或者施展出任何的靈力攻擊，已經能造成這樣的景象了，
無形間的威勢相互擴散出來，朝著對方壓了過去，都想要佔據先機，這對接下來的戰斗很是重要。
不過就在這時候更高處的雲層之上，還有兩道蒼老的身影，他們的眼神同樣望向了演武場。
其中一人倒也是楚天的熟悉面孔，正是曾經對他很青睞的孫護法，
雖然作為高高在上的老輩強者，只不過他現在卻顯得很是恭敬，能讓一位華清池的護法出現這種態度，
很顯然，原因是來自于他身邊的這位老者，不論地位還是身份都比孫護法要高出了太多。
看起來滿臉皺紋，皮膚也沒有了光澤，白發白須，反正給人一種老態龍鐘的感覺，
但卻從眼中時不時地閃爍出絲絲縷縷的精光，顯示著這位老者的與眾不同。
即便下方都要炸開了鍋，但他們兩個依舊是無比悠閑的談論著，
並非完全不上心，只不過是經歷的多了，與這種層次的戰斗以及小輩爭論，也就無所謂了。
「大長老，依你之見，楚天這小子能不能戰勝秦川？」
孫護法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口詢問道。
似乎都擔心他的這些話語會傳到下邊，讓那位五長老被听到了。
「你和楚天的接觸比較多，這應該是老夫對你發起詢問才對。」
難怪孫護法那麼的謹慎，這位老者竟然是華清池的大長老，這可是僅次于門主的存在。
比前者要高出了太多，真正的二號實權人物，較之演武場上的那個老家伙還威嚴幾分。
「楚天這個小家伙，不管做什麼事都有些異于常人，從來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孫護法露出沉吟的神態，看來他也做了一番準備。
在得知被大長老召喚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後者肯定是對楚天起了興趣。
「但這或許是他能夠取得成功的關鍵因素，否則以他的出身來說，每一步動向都能被敵人抓住馬腳，那肯定達不到今天這種成就。」
由此可見，孫護法還是站在楚天這邊，對他有著無條件的支持，並且話語中多有夸贊之意。
就在幾天之前，親眼看到楚天在那塊測驗石旁邊展露出的奇跡之後，孫護法店很相信自己的眼力。
甚至還親自拋出了橄欖枝，雖然並沒有得到楚天的應允，白白的有被打臉嫌疑。
但這也驗證了孫護法的判斷，尤其是後來在聖洞里面發生的一連串事情。
「不用非說這些客套話，既然真正重視楚天，就說出你的真實推測，在老夫這里沒有什麼可避諱的。」
對于孫護法的回答，大長老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這番說道。
聞听此言，孫護法不自覺地就有些冷汗橫流，他確實有這個想法，提前揣摩了大長老的意圖。
原本今天他不打算來演武場，雖然早就得知今天秦川會對楚天發難，但既然五長老在這里。
孫護法當然不便露面，更何況在他看來楚天這個刺頭確實也需要一番敲打。
他已經無力阻止了，只能是在日後多多補償。
哪成想卻突然被大長老給叫了過來，雖然現在後者也沒有表露明確的態度。
但在孫護法的猜測中，大長老說不定也是對楚天有些興趣，所以他便故意順著這老家伙的畫風往下夸贊。
結果不出所料，反而起到了弄巧成拙的效果，被大長老一言點破，氣氛瞬間顯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稍微定了定神，孫護法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這才有些緩和，緊接著回復大長老的問詢。
「楚天的出身不怎麼樣，也就意味著他的起步要低于其他的那些青年翹楚，加上明顯的境界差距，他能夠抵擋秦川二十招就已經萬幸了。」
原本在華清池里邊，天院弟子是不可能對新人出手的，這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還隔著一層地院，按照正常的修行路徑來看，至少需要十多年的時間，才能夠從新人完成到天院的跨越。
這道鴻溝的寬度之大，這所有人都能夠想象出來的，幾乎不亞于讓他們立地成神。
絕非一步就能邁過去，因而孫護法這還是相對拖大的說法，他眼中的楚天已經遠遠超出了那些新人。
即便與地院弟子打平，也不讓人感到意外，這並不代表他擁有了和秦川正面對抗的資格。
因而如果采取相對保守的策略，或許能堅持更長時間。
「她的修為非常深厚，如果單純以靈力進行消耗的話，或許可以增加到三十招，但最終結果唯有落敗。」
想了想，孫護法又緊趕慢趕的補了一句，這還要看秦川的態度，
如果後者想要速戰速決，那楚天沒有任何反抗的地步。
「嗯，不錯，這听起來才像是一句實話了。」
大長老點了點頭，這才有些認可了，而後繼續開口發問，並沒有停住的意思。
「現在再來念叨念叨，你是怎麼看待楚天的潛力，將來他能達到什麼樣的上限，盡量為這小家伙編一個美夢出來。」
在這位老輩人物面前，孫護法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根本就模不透大長老到底是什麼樣的念頭。
一會兒點破了他的虛偽，一會兒卻又要自己道出假話，那听起來有些自相矛盾。
可如果細細思索的話，背後都有著很深層次的含義。
像孫護法這樣的人在華清池混跡了百十年的時間，也見識到了很多的青年翹楚。
個個都是來自于那些大陸的頂尖強者，物以稀為貴，這些年輕人在背後的家族或者門派勢力中，肯定都是高高在上。
捧在手心中都生怕受到驚擾的那種，可一旦到了華清池，也就泯然眾人了。
很難有月兌穎而出的機會，至于說到了孫護法這步境界，見多識廣，往往對那些新人弟子，一眼就能判斷出它們的大致成長軌跡。
以及日後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觸模到此生的天花板。
換句話來說，模糊的潛力已經被料定了。
而那些少有的連孫護法都無法看穿的弟子，大都進入了天院，躍升到了長老強者進行特別觀察的行列。
「我看也未必見得，這小子還是有些過于狂傲了，正好需要有人對他進行一番敲打。」
大長老接連開口，在華清池的高層里邊，他算是非常愛才的那個。
看到有這樣的青年翹楚涌現出來，就忍不住想要出手培養。
這些話他確實也憋了幾天了，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傾訴對象。
今日才突然想起來，孫護法和楚天有著最直接的接觸，正好能通過後者這個途徑傳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