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幫著皇帝四處征戰,開疆掠土,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後者對陳司馬許以高官重諾,這才一步步做到了司馬的位置。
旁邊的呂中丞也是無話可說,不管從哪個角度而言,他們都沒有辯解的余地,好端端就讓一個年輕人給耍了。
對于這幾位帝國重臣,跺跺腳都能引動朝野震蕩,發生這樣的事情,卻遲遲難以解決,本就是顏面大損,換做他們是黃韜的話,也要大發雷霆。
「你們再想想法子,半個月之內如果還抓不到他,朕會讓整座帝國都進入戰時狀態。」
黃韜這也是無奈之舉,只有在很特殊的情況下,才能下達那樣的命運,近千年以來,也就只有在易南肆虐的時候施展過一次。
正常來說,應該是面對同等體量的帝國相互攻擊,以威脅到商國生死存亡的程度,能上升到那種戒備程度。
不過三大帝國之間早就形成了克制,只要有兩方的關系緊張,剩下的那個必定居中調停,做夢都想要漁翁得利,但誰也沒有那個機會。
「陛下萬萬不可啊,那樣勢必引發新的恐慌,對內對外我們都不好交代,而且最容易造成混亂。」
陳司馬幾人連忙跪了下去,趕緊開口阻止,這樣的決策一出,可是把他們否定的干干淨淨。
先前針對楚天的所有行動全都失敗了,從現在的結局來看,前景也不甚樂觀,逼的黃韜不得不走了極端。
知曉內情的明眼人都會表示諒解,楚天已經超出了普通年輕強者的範疇,危害程度甚至比帝國長老還要大,堪稱百年難出的變態。
但這些有識之士注定只是一小撮,絕大部分人听到戒嚴令之後,再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作為,肯定會認為是陳司馬他們的無能。
雖然這不算什麼黑鍋,但也沒有人願意背負,走在皇都的大街上,都會被人在後邊戳脊梁骨。
「還是那句話,朕都已經不顧及臉面了,你們還留著那張面皮有何用,再不及時改變,他真會把我大商國給拆掉。」
「這……」
听到這樣的話,呂中丞他們一時語瑟,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本來過錯就出在自己身上。
對付一個年輕強者卻耗費了那麼大代價,還毫無所獲,這已經是不可饒恕的了,讓整座大陸都看了商國的笑話。
「這是朕給你們最後的期限,如果再抓不到人,你們就去給外邊那些城主下跪求饒吧。」
黃韜萬分無奈,能讓他這位帝主都出現如此心態,事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陛下,老臣其實還有另外一條計策!」
正在這時,站在旁邊久未開口的國師說話了,其余幾道目光都望了過去,這家伙老成持重總能有些新主意。
「楚天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借了我大商國的力,還有先前在神冢里邊,易千昆的幫助必不可少,這同樣也是他最大的缺點……」
「有話直說,現在不是拐彎抹角的時候。」
陳司馬忍不住打斷了他,楚天本身的實力在他們看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大殿中的隨便一位派出去都能將其碾壓無數遍。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們倍感折磨,如果對方是一位活化石強者,或許還沒這麼難受,本身就能對帝國造成重創。
可那麼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詐呼的這麼歡,就算心中再不願意想到。或者有意回避,但不可不承認的事實,這家伙的手段太高明了。
將第一殺手組織和偌大的帝國玩弄在鼓掌之間,現在黃韜他們的商議和氣憤,全都因楚天而起,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就算是有著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資質,也不可能有人狂傲到這種地步,把帝國強者都無視之後,居然還直接滅城來對他們加以威脅。
「老陳一直都在想,玩弄權術,這個年輕人按理不是我們的對手,但為何他還能屢屢佔據上風?」
國師拋出的反問,沒有人能回答,他們個頂個都是楚天的手下敗將,只不過沒有正面交鋒過,結果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凡有誰能模到他的衣角,或者能轉下一段頭發絲,也不至于讓黃韜如此暴怒,
「所以老夫才要說,我們之前的方向都錯了,大可以借來更多的力,將所有的雷霆雨露全都傾瀉到楚天身上!」
國師握緊了拳頭,他是親眼看到了老四被夷為平地,先前努力了那麼長時間,才把這座城池抓在手中,本以為固若金湯。
現在卻因為一個楚天的緣故,又被那兩大帝國給奪了回去,所有的辛苦都前功盡棄,商國的邊境線上再度被扯開了一道口子。
除了黃韜之外,他是最想親手抓到楚天的,哪怕對其抽魂奪魄,真的死上萬次都不足以抹平他的罪過。
「雷霆自然是必然的,真能抓到這小子,老夫肯定饒不了他,可雨露又是怎麼一說?」
呂中丞听起來還有些暈暈乎乎,成天在黃韜耳邊念叨著也是這些恭維話語,今天居然听到還能將其拆分開來。
「不能一味的恐嚇和強硬,或許也該適當的做出讓步,以退為進,把楚天勾住,迫使他也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國師娓娓道來,黃韜已經大致听出了苗頭,只是還沒有將其捅破,沒必要和自家國師搶這個風頭。
對這些臣子加以重懲,接下來可就要輪到他這個皇帝了,任由自己統治的國度被楚天這麼糟踐,還要受到那幾位老祖宗的駁斥。
商國之內,他的確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但並不意味著能夠一言九鼎,仍舊有著很多的阻力。
等到戒嚴令發布的時候,他都能猜到會有多少的議論,四面八方的全都會涌過來,甚至能把皇宮直接淹沒。
「國師到底有何高見?趕緊說說吧,拿出來我們都看看是否可行,再這麼賣關子,老夫都要急死了!」
陳司馬脾氣火爆,不管做什麼事都是火急火燎的,當初黃韜正是看中了他雷厲風行的性格,這才讓他從軍中一點點歷練起來。
「陛下已經有言在先,老四那邊先放一放,暫且把它擱置起來,這已經代表了我大商國的誠意,主動去和下周兩國進行接觸。」
「三大帝國出面已經代表了大陸的頂尖層次,把這場風波徹底推向巔峰,涉及的範圍越廣越好。」
「再把蒼梧國他們都拉攏過來,舉辦公開的審判大會,到時候不管他來與不來,主動權都能回到商國手中。」
話音落下,呂中丞他們已經滿面崇拜,盡管都是同朝為官,但國師的資歷比他們要高出半頭,平日里也多有敬重。
今天果真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當看到老四那副慘狀的時候,國師已經有了定論,對于楚天絕對不能再用普通的圍攻行徑。
絲毫不夸張地說,他是從小被追殺到大的,而且還都面臨著那些老輩強者的堵截,對于種種套路早就爛熟于心。
還沒等商國的追兵過去,他已經埋伏好了陷阱,竹門就是再好不過的例子,連他們這樣的專業殺手都不能成行,更何況別人了。
因此,國師才會想到另闢蹊徑,讓楚天乖乖的自投羅網,並且他有極大的勝算,後者肯定會選擇主動上鉤。
「哼哼,你們這幾個飯桶都和國師學著點,這才是真正的老成謀國之言,臉面和名聲又是個什麼東西,自古以來都兩難兼顧。」
對于國師這個建議,黃韜很是滿意,同時平衡了他所顧忌的兩點,這樣也不會再頂著被人罵娘的心緒了。
「就依國師所言,各自都去準備,最後一站若是功敗垂成,朕只有向上天請命了。」
黃韜拂袖而去,剩下呂中丞等人圍著國師討論,好不容易才踫上這個主心骨,總有人站出來了。
……
很快,來自商國皇宮的命令傳遍了整座大陸,其他的那些王國勢力也各自受到邀請,整篇公告都未曾和老四有所沾染。
先把這座城池拋出去,下周兩國也好作出回應,黃桃之瓜,到必要時刻也不是不能摘。
反正老四的那些修行者已經四散而逃,家園被焚毀了一干二淨,也不可能掀起太大風浪。
對付一個楚天左右為難,可面對那數萬修行者,鎮壓之勢卻手到擒來,他們不能向前者那樣四處逃竄。
除此之外,也並沒有單獨提及楚天,不過明眼人都能察覺到其中深意,現在大陸上,也就只有他能當得起如此規格。
商國給出的對策的確狠辣,利用帝國的身份聚攏了那麼多的勢力,專門對楚天進行審判,這在大陸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也就相當于是給楚天出了難題,他之所以要接連毀滅竹門據點和商國城池,無非就是打著復仇的旗號。
先前商國他們派出了那麼多的老輩強者追殺,現在輪到楚天連本帶利的都討回來,他當然不會心慈手軟。
再加上還有青龍國的危機,試圖通過這種手段,變相對商國施壓,解除對自家母國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