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要是早這麼說，我不就想起來了，堂堂怨儡一族的老祖，怎麼可能會把他給疏忽了。」
由于修行進度過快，就連心境提升都好像做了火箭似的，楚天這才自己的記性都有些不太好。
尋遍整座大陸，也就只有怨儡老祖才能當得起這個稱號，這也是得到了三大帝主公認的。
否則以他們那麼高傲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屈就，三位同時聯手對怨儡老祖進行圍攻，甚至還動用了諸多的帝國長老。
不過在他面前示弱並沒有什麼丟人的，再怎麼說也延續了數千年的悠久生命，光是這份資歷就無人能比。
「把你那塊石頭拿出來，今天正好能派上大用場。」
齊師也不再賣什麼關子，楚天這家伙不見得能買得起，他們兩人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好的默契，始終都有一層無形的隔閡。
「這玩意兒到底能有什麼用處，好像所有的外力都無法滲透進去，水潑針插也是無用功啊。」
在儲物袋里邊翻找了很長時間，楚天才把遺忘多時的那塊石頭給尋出來，要不是齊師提醒，他就真想不起來自個兒家底里邊還有這樁奇物。
將其放在身前，但是很難呈現出四四方方的狀態，本身就是不規則的，而且乍看上去，和路邊隨便堆積的事都沒有什麼區別。
絲毫不夸張的說，如果將其丟出去的話，連路過凡人都不會抬腳看一眼，當真是普通到了塵埃里。
「嘿，這就是你小子不識貨了，先前之所以讓你把它留下來，肯定是有用意的。」
齊師怪笑一聲，憋悶了這麼長時間，總算也能吐露事情了。
現在回想起來，曾經在那座洞府中似乎還有一枚石卵，只不過因為種種際遇，並沒有最後落到楚天手中，趙佐也是大為惋惜。
說不通究竟是怨儡老祖的特意安排，還是踫巧那里的法陣與石卵有著關聯，總之想要將其撼動的話，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連帶著旁邊的上百名門客，提出諸多意見都沒能成功，反而最後以一道門戶的形式開放，至今都搞不通其中的原理如何。
「真正的高階靈寶都是樸實無華，神光內斂，難不成這也是一枚可以傳承下去的稀世珍寶？」
听齊師說的這麼懇切，這在他口中是極為難得的，楚天也有些期待了。
雖說平常的忽悠被忽悠，在齊師的眼力奇高，肯定也是有著資本的，只要能被他相中的，肯定不是凡物。
曾經在剛剛離開石風城的時候，齊師幾乎做到了真正的目空一切，對于楚天沿途所遇到的任何事物都不是不屑一顧，當時還讓楚天還是鄙夷。
後來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淺薄無知，空中騰飛的巨龍怎麼可能會對螻蟻動念，本就是兩個永不相交的平行世界。
「這東西名為因果石，曾經在修真界歷史中掀起過無數波瀾，只要是每一次現世出來，必定會引起那些強者的爭奪，甚至為此打破頭顱都在所不惜。」
齊師在這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老在旁邊听的雲里霧里，也實在不好插嘴，這好像超出了他的認知上限。
「只要是在煉制靈寶的時候，能夠得到因果石的加持，必定會有所品階提升，其他的法陣與丹藥等等一概而論，至少可以有三成的效用增強。」
齊師非常肯定地回應道，如果沒有絕對的信心，他也不會吊那麼長時間的胃口。
「那個，反正不是我故意跟你對杠，似乎在這幾千年的古籍記載中，都沒有關于因果石的任何影子，是不是把名稱給記錯了？」
楚天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末了還為齊師圓場，並沒有直截了當的揭穿，給足了他的面子，
「年紀大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我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記性不好的問題了。」
跟在老家伙身邊整整兩年多的時間，楚天早就受夠了被一口一個廢柴的譏諷著，回返青龍國之時，也趁著修行的間隙，惡補了很多關于修真界的常識。
雖說和齊師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他跟著之前的那幾位建築走南闖北，差不多整座大陸都來了一遍，所見識的奇聞異象和珍稀靈寶肯定數不勝數。
等要在這麼短時間中將其超越，絕對是不可能的，楚天本來也沒有那個打算，但他搜尋腦海深處的每一寸角落，都沒有找到跟因果石有關系的部分。
只要是和因果石有些模糊的印記，現在都能勉強的拼湊上去，可現在對這兩個字眼完全的陌生，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齊師記錯了。
「切，你說的這段歷史都是世人皆知的，隨便花費上幾枚靈石就能通曉全部過程，我老人家所經歷的那都是高層爭斗。」
對于楚天的質疑，按照以前齊師的反應，肯定是跳腳的破口大罵，這回卻罕見的有了耐心，充其量是語氣有些不耐。
「真正涉及到了大陸層次的波詭雲譎，普通的古籍都沒有資格記載，況且因果石最後一次現世也在七千多年以前了。」
那麼久遠之前的事情，怎麼可能還會查得到，就算修行到了神台境界也只是千余年的壽元而已，這中間至少會隔上十幾代的差異。
滄海桑田的巨變會帶來很多新生事物，同樣也會讓大量的舊物淹沒，直至消亡在歷史長河當中，這只是很正常的天理循環。
哪怕強如怨儡老祖又能如何，縱橫跋扈了那麼長時間，有動用種種手段為自己續命，到最後也是化成了一縷精氣，也不如選擇在最輝煌的時刻離開。
如此一來，在他的赫赫凶名之後，也會驚嘆于他傲絕當代的戰力，真正做到了尋遍世間無敵手。
「那不正好是怨儡一族出現的時間段……」
楚天喃喃自語，這時候腦中才閃過靈光，突然就洞悉了前因後果。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誕生出了那位奇葩的老祖宗。
一只手鋪天蓋地完全不在話下，乃至于幾座帝國聯合都不能將其鎮壓，再加上他們之間的爭斗，反而給了怨儡一族壯大的機會。
到最後盤踞在神冢長達數千年之久，像因果石如此神意的珍寶也就被怨儡老祖收藏了起來，而後沒有再流傳到修真界中。
久而久之，除了像齊師這樣的同樣怪胎存在之外，基本上已經沒有誰再能想起來因果石了。
只能說可惜這麼一樁奇寶蒙塵，莫非齊師慧眼識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也可能就隨著怨儡老祖共赴了黃泉深處，永久的在世界除名了。
「你現在就可以進行試驗，先從最簡單的丹藥做起，而且品階越低，進行的提升效果也就越好。」
齊師抬手示意，一副好整以暇看戲的姿態，對于他的眼光素來都有著盲目的自我信任，不然他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
「嗨，您老人家這是說的哪里話，既然都已經做出了判斷，我怎麼可能還不相信。」
一邊張口回應的同時，楚天隨手在掌心祭出道火，只不過是短短瞬息的時間，就煉制出了一枚極致品階的引靈丹。
到了他現在這個境界，對于自身每一縷神念的控制都分十分精明，想讓其達到什麼地方都能夠如臂指使。
煉制這樣一枚小小的丹藥更不在話下，而且上來出手就是最頂峰的層次，這要放在兩年前，肯定要把他給生生難死。
「看來你小子這是故意的啊，都已經達到了極品狀態，還怎麼可能有新的提升，分明是在找茬。」
還沒等引靈丹表面的溫熱消散，最先探過去一縷神念，齊師很是不滿的說道，眼底深處也有著抑制不住的竊喜。
名師出高徒，每一位老輩強者都會以教導出優越的弟子為榮，這樣能讓自己臉上有光，而且也意味著辛苦大半輩子的道統有了傳承者。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齊師都稱得上是楚天唯一的師尊，盡管時不時就會提上不靠譜的建議，而且還經常對他施展忽悠大法。
能夠在兩年的時間中，將楚天從普通的修行者發展到今天這種境界，而且一步一步走來都非常扎實，齊師絕對功不可沒。
他也感到相當的欣慰，至今還能想起來，在離開石峰城的逃亡過程中，同樣也是為了一枚銀鈴，但不得不耗費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得手，並且是頂著生命危險斬殺了那麼多妖獸才能換出來，現在這種小玩意兒已經不能入他的眼了，隨隨便便就能弄出來一大堆，而且還沒有怎麼用力就已經堪稱極品，治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用來形容楚天肯定不為過，似乎都有些低看了一頭。
「這個嘛…只能說最近的手頭太寬裕了，海量靈力變著法的想要鑽進去，那我也不能阻止是不是。」
楚天有些難為情的搓著手，這絕對和他故意兩字沒什麼關系。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還會有這個念頭，可現在對于因果石的好奇要壓過一切，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