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後有妖王作為靠山,我們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平常出點血也就算了,但要是執意的不知進退,那就有點過分了,須知道面子都是互相給的,人族如此,妖族同樣如此。
「我們是想要息事寧人,看來人家不這麼想啊。」大長老幽幽然的嘆了口氣,帶頭遁至了城牆上邊。
掌教連同余下的幾位長老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之色,短短幾息的時間中,就能完成很多交流。
基本上來到歷練地都知道,大長老素來與煙火山脈中那些妖族的關系非同一般,往常他在虯鱷來襲的時候也多有出力,現在又這麼急著冒出去,背後肯定還隱藏著什麼貓膩。
「這頭畜生到底是在搞什麼?」三長老和掌教站在城樓上,看著遠處那道正在疾馳而至的黑色身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似乎架勢比原來還要猛烈了許多。
「大長老,你可知這是為何?」
「我也說不好,事先沒有任何變動的跡象,從早先那些弟子們得來的消息分析,似乎是虯鱷的洞穴那邊發生了什麼異動。」
到了現在,如果還他們這幾位還是一無所知的話,那就當真沒資格再在長老位置上坐著了,肯定已經獲悉了詳情,只是說的比較保守而已。
「瀾滄門弟子,都出來看看吧。」掌教沉聲說道,凝聚成無數道聲線傳入每一位弟子的耳中,事實上,不用他多言,虯鱷出現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全城。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有新進加入宗門不久的小修士在議論,神色倉皇,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再加上先前虯鱷的凶名在歷練地中遠傳,恐懼已然佔據了全部心神。
說起來上一次虯鱷這麼直接懟到城門口前邊,都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曾經的小弟子大都成長為了護法級別的中流砥柱,自然不會有過多的慌亂之意。
「慌什麼,都給我安靜下來!」大長老的聲音若炸雷似的在頭頂響起,瞬間就平息了所有的議論和嘈雜,頓時城中鴉雀無聲。
「只是一頭畜生罷了,不用過多驚訝,虯鱷的修為不過在蛻塵境而已,掌教和老夫等皆與虯鱷處于同等境界,你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放寬了便是,天塌下來還有我們盯著。」
听到他這樣說,那些弟子們都放下了心,連同妖族一直都很親近的大長老都表態了,也就說明宗門高層已經達成了一致,更何況明顯佔據上風的局勢,肯定沒什麼大礙。
若是瀾滄門中還互分數個派系,彼此之間進行相互的傾軋,單憑哪一方也不可能獨自支撐的起來,但只要那些長老們齊心協力,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諸多弟子听令,從現在開始關閉城門,不許進出,開啟護城大陣,全力對抗虯鱷!」悟雲真人下達了命令,瀾滄門自從建立之初,就在城中布設了能夠籠罩到數十里之內的大陣,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是!」一瞬之間,整座城池就像是機器似的運轉了起來,每一名弟子都各司其職,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手中也沒有閑著,不是拿著靈石就是各種銘刻陣紋的東西,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從這點倒是能看得出來,平常瀾滄門的這些弟子肯定也是操練有序,即便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也能在相當快速的時間中將大陣催動出來,沒過多久城牆上邊就顯化出來了淡淡的熒光。
咚!咚!咚!
由于虯鱷的奔襲,附近的大地都在震動,像是一塊齊整的鐵板被抖落起來,好在瀾滄門所在的城池還能堅持住,最起碼的數十里規模擺在那里,光純粹的重量就遠非一頭妖獸所能撼動的。
然後,在將近五千名瀾滄門弟子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頭體積同樣達到五十多丈的虯鱷,渾身都生滿了青灰色的鱗片,顯示著力量的質感,看上去就有種令人生畏的感覺。
很快,城牆上又有些躁動了起來,他們看得清楚,下方虯鱷的雙目中分明涌動著無盡殺意,較之先前的歷次沖擊,都要有著很大的不同,這次的目標說不定也要發生改變。
「畜生到底是畜生,注定只能在城下蹦,永遠也不可能晉升成為城中的主人。」三長老輕聲自語,但他的修為遠不如掌教以及大長老,也有些被虯鱷的氣勢所驚到了。
「他的洞穴到底被弄成什麼樣了,為何此次怒氣會這般猛烈?」
到現在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虯鱷還有別的目的,在離著城牆還有五百丈左右,慢慢的停下了腳步,應該也是知道護城大陣的厲害,沒有輕舉妄動。
「回稟大長老,已經被火燒沒了。」來人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咽了口口水,接著道︰「連帶著洞穴附近的十幾里,現在已經全部化作了熔岩世界,怕是日後需要被封禁起來才行。」
當看到那種恐怖的場景之後,他也有些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路,根本沒有一丁點先前那座洞穴的影子,更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人出手,才能施展出來那般大手筆。
「什麼?怎麼會這樣!」
「虯鱷自從來到歷練地之後,好像就一直居住在那里,居然被廢了。」
「難怪他要這麼暴怒,原來連自己的洞穴都被毀掉了,換成是誰也要做過過激反應來。」
聞言,包括幾位長老在內,所有的弟子都在驚呼,看起來這就是今天虯鱷出動的直接原因了,肯定是把罪名怪在了瀾滄門的頭上。
「那跟我們又有什麼關系?這頭畜生朝我們撒什麼氣!」三長老沉聲喝道,皺眉緊皺,郭嘉一直沒有現身,這讓他本能的感覺到了有些不妙。
平白無故的話,虯鱷肯定不會這麼冒失的出動,他對自己的定位肯定比瀾滄門還要清楚,真個打破了妖族和人族之間的力量均勢,妖王那邊怕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