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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拜師?

當初在收伏虎子時,樹生曾經感受過林師所釋放出來的命修氣息,然而與石門後那道隱而不發的威勢相比,林師的命修氣息就像是螻蟻一般,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可以說,石門後的發散出這道威勢的存在,是樹生從來沒有接觸甚至都沒有想象過的層次。

樹生轉身查看四周,發現那道光線雖然微弱,卻剛好映照到了這片空間的盡頭。樹生發現,這里其實就是一間面積不大的密室,而這密室的唯一出口,目前看來就只有身後的那扇石門。

「入石門,受天罰,功成自有機緣現。」久違的聲音終于響起,在這黑暗的密室中久久回蕩。

「林師,這是怎麼回事?」眼看這第九層如此怪異,樹生下意識的詢問林師,然而,並沒有人回應他。

「林師,別鬧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靜寂的密室中,沉默依舊。

「林師?」樹生閉目努力搜尋自身的識海,他感覺林師又是躲在了某個地方嚇唬他,就像在大荒時那般作弄。片刻後,樹生睜開了眼楮,臉上滿是不安,心中也有些忐忑,他居然沒能搜尋到林師!

「林師?」樹生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他突然發現,自從闖殿開始,林師就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以林師的性子這本來就有些不太對勁,然而他一路專心致志的接受各種考驗,居然沒有意識到這點,而今連識海中都沒有林師的蹤跡,顯然,林師不見了!

這在樹生的記憶里,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師為什麼不見了?石門之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一時間無數個念頭涌進腦海,猶如一團亂麻擰成,又像是有無數只飛蚊在他耳邊嗡嗡作響,將他弄得心煩意亂。

從闖殿開始,樹生一直都很有信心,這份信心就是來自于林師的存在。一直以來,不論他遇到什麼危險困難,總能在林師的三言兩語之間巧妙破解,這也是他敢于獨自深入大荒最大的倚仗,而現在,樹生開始有些慌了。

進還是不進?

樹生注視著面前的石門,眼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他意識到,石門上刻著的那些玄奧花紋,應該就是一個法陣,它所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在壓制著石門之後的東西。

他甚至還能

非常清楚的察覺到,這道威勢並不是石門後的那位恐怖存在刻意釋放出來,這只不過是隨著石門的縫隙溢散而出的殘余氣息,可即便是這樣,就已經壓迫的他有種強烈的窒息感。

在這道威勢之下,入殿之前老者所說的話語早已經被樹生完完全全的拋之腦後。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石門之後未知存在的恐懼,有石門的壓制尚且如此,若是推開石門直面這股氣息的沖擊,以樹生那所謂的強悍肉身,恐怕會直接被碾壓成劫灰,更不要說那所謂的天罰了。

命都要保不住了,哪里還會有什麼機緣?

「只能到這里了。」樹生心想,他已經到得了武極殿的第八層,這個成績相較其他闖殿者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何必還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尋求那虛無縹緲的機緣。

武極殿外,听到鐘聲聞訊趕來的弟子越來越多,就連宗門中管理日常事務的三位長老都被驚動,來到了武極殿之外,眾人皆圍攏在殿口之前,目光一致望向空中。

天目鏡高高懸浮在半空中,鏡面中只有樹生一個人的身影清晰浮現,與他一同闖殿的幾人早已經跟不上他的腳步退出了武極殿。

「唉,又是道心這一層,多少英才就止步于此啊。」為首的韓易長老看出了樹生的猶豫,嘆息不止。

「是啊,這少年天資不錯,但就是道心有待磨練啊。」

「此子若是心境上佳,未來不可限量啊。」另外兩位長老也想起了自己當年的往事,隨聲附和道。

「若是林師在這兒,他會怎麼辦?」

「師公博學多聞,一定會有辦法的!」

第九層的密室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道威勢所致,樹生跪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語神情無助,他本就承受著那道威勢帶來的莫大的壓力,現在又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

我到底該怎麼辦?

師公與林師都不在,我該怎麼辦?

對啊,我要怎麼辦!樹生忽然驚醒。在石屋生活時,有師公為他傳道解惑;大荒歷練時,有林師為他出謀劃策,他要做的就是听話的執行而已,很少甚至是從來都沒有嘗試過自己做出選擇,直到今天,他似乎只能也必須要自己做

出抉擇了。

許久,樹生艱難的站起了身,朝著石門走了過去,神情很堅定腳步也很平穩。

「既然還沒有嘗試過,那這一次,就來試試吧。」樹生在自語,這是說給他自己听的。說來奇怪,隨著樹生站起身來,那道無上威勢帶來的壓迫感好像也弱了許多。

最後一層了,這個闖殿者能通過嗎?

到了這一刻,一眾弟子都很緊張,也很期待,要見證最終的結果。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武極殿門口等候的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布滿滄桑的老臉上都浮現一抹凝重,顯然,他們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武極殿內,樹生伸手直接推向那扇石門,讓他感到有些驚訝的是,看似沉重的石門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被推動了,而更讓他驚訝的,是緊接著石門之後傳出的聲音︰百息內作出選擇,通過考驗!

「鐺!」鐘聲再度響起,清遠而悠揚,向整個歸元宗宣示了一位真正嗯少年天才誕生,也對樹生的選擇作出了肯定。

密室中沒有別的出路,樹生只得作出推開石門的選擇,他也做好了正面迎接石門之後那位存在的準備,不曾想推開門後竟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

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後,樹生眼中露出了然之色,頓時明悟了過來,這武極殿最後一層的考驗竟然是針對道心所設,而現在很明顯他已經通過了考驗,但看著這群陌生的面孔,他還是有些驚訝。

這群人自然都是被樹生闖殿所吸引而來的歸元弟子,都想見識見識這位闖殿九層的天才。人群前方那三位道骨仙風的老者,便是聞訊趕至的歸元宗長老。

「小友,祝賀你,你已經闖過了九層武極殿,可以成為親傳弟子了。」為首的韓易長老笑道,朝著樹生揮手打出一道靈光。

靈光入體,樹生感覺闖殿之後的疲憊傷痛一掃而光,就連之前大荒歷練時不慎留下的暗疾也好了大半,不由得對于這歸元宗更添了幾分敬仰。

韓易長老始終面帶笑容,繼續說道︰「按我歸元宗律,闖過武極殿者,理應擇一長老為師,拜入門下。」韓長老話風一轉,突然道︰「而今歸元宗九位長老中,老朽自問也有幾分道行,不知小友可願拜入我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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