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
流光溢彩,燈火通明。
這座大商的都城乃繁華勝地,即便是夜晚,也有明燈照得耀如白天。
子受行走在朝歌城的街巷上,四周的熱鬧與他並不相干,他是行走在另一維度的記憶。
「她會在哪里出現?」子受漫無目的地四處尋找,包裹他本源的法則之力逐漸消散。
在法則之力消散之前,他就得返回碧游宮了。
然而到現在他仍然沒有找到女媧。
「她在哪?」
子受默然而行,旁邊有對情侶嘻笑著疾奔而過,相親之情,溢于言表。
子受冷眼旁觀,繼續找人。
「如果我是女媧,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媧皇宮,到那尋找能夠寄托自己的載體,但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去也去過了,又會在哪里?」
他想了好幾個地方,均是覺得她有可能去那里。
然而時間有限,他不能每個都尋找一遍。
從這一點看,晴煙的實力絕對在聖人之上,只怕是與混元道主同一級別的存在。
當時自己以虛無狀態可是尋找了很久啊!
漸漸的,深夜已至。
雖然朝歌城依舊燈火通明,但人卻少了很多,開始冷清下來了。
「她不在朝歌城嗎?」
「又或者說,她並不是我猜測的這樣。」
漸漸的,燈火闌珊,星光落盡,朝歌城里僅剩下一點微光。
「終究是我猜錯了嗎?」
子受獨自行走在朝歌深巷里,微微苦笑,心中失望難以言表,倘若這次仍然見不到女媧,卻又如何?
隨著時間流逝,他心中的期待逐漸化作泡影。
自己找了這麼久,終究還是失望而歸嗎?
忽然間,耳邊听到一個輕輕的聲音︰「子受,你怎麼在這?」
子受身體猛地僵住了,這個聲音熟悉至極,是自己做夢都想要听到的。
他猛地回過頭來,只見橋上坐著一個白衣少女,側著臉看著自己,容顏依舊,冰肌玉骨,正是自己尋找多年的女媧。
子受呆立半晌,慢慢上前,說道︰「我終于找到你了。」
白衣少女凝視著他的臉,喃喃道︰「真的是你。」
兩人驚喜之下,摟抱在一起。
這一刻周圍的時間仿佛都停止了,整片天地仿佛只有兩人能夠動彈。
「原來你真的以這種狀態存在,我總算沒猜錯。」過了良久,子受開懷大笑。
女媧把柔荑放在他大大的手掌上,低聲道︰「這些年你找到了我很久吧?」
子受道︰「我無時無刻都在找你,卻誰知你就在我的身邊。」
他忍不住懊惱,晴煙分明告知了自己真相,然而自己卻直到如今才想到了。
如果早一點想到,早就見到女媧了。
女媧眨了眨眼楮,微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在找我,當初被大道化身流放之後……」
她緩緩講述自己當年發生的事,當時大道化身祭出一口混沌鐘將她籠罩,送到無盡時空當中,她醒來後卻發現出現洪荒世界當中,所有的事物都沒有變化。
原本她尚且詫異為什麼自己回來了,直到她發現自己的狀態無人能夠看到,說話無人能夠听到,甚至無法被發覺。
這些日子她常伴子受身邊,做過很多嘗試,子受卻始終無法看見。
當日釋迦被鄭無憂吃掉,化作魔釋迦,危急子受之時,的確是她出的手。
只是這種狀態下的女媧不可見聞,偶爾出手一次已是極限。
後來子受進入孔雀界,其實她也跟在身邊。
子受握住她的手,心中感動之余,又有些害怕,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女媧的視線範圍內。
雖然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想想還是有些害怕。
女媧道︰「你是什麼時候猜到我是以這種狀態存在的?」
子受道︰「是在孔雀界和老子見面時,他曾對我說過一番話。」
女媧有些好奇︰「什麼?」
子受回憶了一下,把老子的原話復述一遍︰「當時他對著我說,世界之所以是小世界,是因為局限于主人的格局,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完全掌控自己,擺月兌這種狀態,我希望你能讓鴻蒙界成為下一個洪荒……」
女媧恍然大悟︰「所以你就猜到了。」
子受點了點頭︰「第一當時他雖然面對著我,但是眼楮似乎看向我旁邊,第二,他說擺月兌這種狀態,什麼樣的狀態需要擺月兌?我當時根本不用擺月兌什麼狀態,第三點,他說讓鴻蒙界成為下一個洪荒。雖然鴻蒙界我能控制,但說到底,它其實是你的。」
女媧點了點頭︰「當時我也沒有想到師兄能看得到我,他能看得到我並非他的修為,而是他已經與道極為貼近,能覺察到我的存在。」
「其實不止這三點,還有很多證據表明你就在我身邊,只是我一直以為你被流放到其它世界,哪里想得到你竟會是這樣一種存在?」子受微微苦笑。
兩人相互對視,都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情意。
「女媧……」子受摟著她道︰「我會想辦法為你找到合適的介質,讓你重新回來的。」
女媧搖了搖頭︰「大道化身的手段沒有那麼簡單,我這些年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不僅難以擺月兌這種狀態,反而隨著歲月流逝,這種狀態就更難解決。剛開始還能祭出靈寶,到後面便連靈寶也沒有用了。而且我的真靈朝著一種更為虛無的方向在發展,也許到最後,即便你再次進入這種狀態,也無法看到我了。」
子受心情沉重,原本他以為女媧快要擺月兌這種虛無狀態,卻沒想到更加嚴重了。
「你不用擔心,即便有那麼一天,我仍在你的身邊。」女媧撫模著他的臉道。
子受微微苦笑︰「怎麼就跟說遺言一樣?」
「通天為你施加的法則快要消散了,你快回去吧!」女媧忽然道。
子受戀戀不舍,女媧柔聲道︰「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你只是看不到我而已。」
子受這才舒了一口氣,看著她,堅定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再次回到現實的,如果大道化身不送你回來,那我就化作大道化身。」
……
碧游宮。
通天教主掐指盤算,臉色凝重︰「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就在這時,子受的元神睜開雙眼,重新投入身體當中。
……
快過年了,各種事都挺多的,再加上劇情收尾中,並不好寫,只能保證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