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天的手翛然收緊，「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
姜茹看著裴錦天，「他會。」
輪到裴錦天沉默了，他在怕。
任何借口，在此刻都是蒼白的。
他只是覺得，不問蘇北，不知道真相，他就還有理由不讓蘇北消失。
那如果他的目的達到了呢，知道了真相呢？
他又應該以什麼樣的理由，繼續留下蘇北。
裴錦天微微側頭，看著玻璃上的倒影。
他本質上，是自私的。
姜茹可能覺得氣氛不對，轉移了話題，「我們聊點別的吧？」
裴錦天轉回了目光，「比如？」
姜茹撩了一下頭發，「你是心理醫生對吧？我有問題想要問你。」
裴錦天應了一聲，「可以。」
姜茹猶豫了一下，「我听說，精神分裂者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塑造一個幻想中的人存在，是嗎？」
裴錦天答非所問︰「精神分裂是一種病。」
姜茹月兌口而出，「那人格分裂呢？又有什麼不同？」
裴錦天猛然看向姜茹，但聲音卻很平穩︰「人格分裂主要表現為一個人身上同時存在兩個及兩個以上的人格，每個人格都有自己的獨特記憶、行為、思想以及情感，這些人格交替出現反復的控制患者的行為。」
「而精神分裂癥則屬于精神病的範疇，是指患者的感知覺受到了嚴重的損傷，產生幻听幻視。」
姜茹笑了笑，「還是第一次听見裴先生說這麼多話呢。」停頓了一下又道︰「如果能夠再次和蘇北在一起，其實變成精神病也沒什麼。」
她抬手遮住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這樣他就能夠永遠陪著我了啊，再也不離開，成為我一個人的蘇北。」
完全能夠听到兩人談話的蘇北覺得有點冷，「這個女主根本不正常，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原主，但還是讓我渾身發毛。」
748︰「正常能殺了原主嗎？不能！」
蘇北挑眉，也是，雖然劇情里說是失手，但他怎麼看都不是，哪有失手殺人這麼冷靜還不留任何證據的。
不過姜茹還是足夠聰明的，讀懂了他的暗示。
他之前對姜茹說什麼分手，雖說有不和姜茹有瓜葛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告訴姜茹，他的存在有問題。
記憶也有問題。
只要姜茹謹慎一點，就會不斷試探，看看現在這個蘇北，到底知道些什麼，又或者是什麼樣的存在。
現在看來，姜茹能夠說出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恐怕是已經有猜測了。
748︰「那宿主的目的是什麼？」
蘇北嘴角微彎，「那當然是給我助攻一下了，現成的助攻不用白不用。」
這個世界的裴錦天，或多或少有點烏龜，必須給他點刺激，讓他出這個龜殼。
姜茹提到精神分裂那倒是意外之喜，蘇北在盤算把裴錦天搞成精神分裂的可能性有多大。
現在他和裴錦天根本沒辦法見面，說起來有點慘。
748︰「我為什麼覺得你有點可怕？」
蘇北︰「嗯？」
748︰「精神分裂是種病，別人想治都不一定治得好，你居然想把裴錦天弄成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