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容微微點了點頭,道︰「管家,听說庶妹她去皇宮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管家雖然驚疑,卻在認出來沈映容之後就暗暗使眼色,讓侍衛把那暈倒在地上的小廝給拖走了,他一臉笑意的拉開了大門,听到沈映容這個問題,神情一頓。
「這……老奴也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去了幾天了吧。」
沈映容若有所思的低頭看了一眼管家,對方被他看的神情緊張,她淡然一笑,扭頭對著車夫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替我謝謝四殿下。」
車夫抱拳行禮,道︰「大小姐客氣了,屬下告退。」
管家知道這車夫是四皇子的人之時,臉色蒼白的嚇人,他眼神驚疑的瞥了沈映容一眼,隨後便低垂著頭,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沈映容回到南湘苑,黛兒看見她眼淚汪汪的撲了上來,一旁的蘇嬤嬤竟也是眼角垂淚。
「嗚,小姐,你去哪兒了,奴婢擔心死你了。」
沈映容好說歹說才把人哄住,坐到屋子里面,她才想起來問府上可是發生率什麼事情。
一提起這個,黛兒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涌出來了。
「小……小姐,相爺說你出去游玩了,讓我們不要擔心,我放心不下,想讓衛一他們去問一下你到底去哪兒了。」
「可是相爺他把奴婢們訓斥了一頓,還不讓我們走出南湘苑一步。」
「後來奴婢……奴婢听到了別院的小丫鬟說小姐你被山賊給擄走了,奴婢不信,想要出去找人,相爺派人守著大門,說奴婢們是無事生非,後來衛一他們察覺出不妥。」
「想要通知衛國公府,相爺又臉色黑沉的把人給攔了下來,最後,還是四殿下的侍衛,讓我們稍安勿躁,說他們回去救人的,讓奴婢好好待在丞相府,守住南湘苑。」
沈映容听的眉頭緊皺,雖然黛兒省略了很多,但是沈映容單是想想便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你們有沒有受傷?」
黛兒臉色微頓,隨後快速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小姐你呢,你真的是被山賊給擄走了嗎?」
沈映容臉色一寒,心道︰這沈丘壑還真是好算計啊,明明是他們把自己下藥弄昏迷打算送人的。
現如今竟說是山賊擄走了自己,山賊都沒有他們那麼喪心病狂好嗎?
既撇清了他們在這件事情當中扮演的角色,有順便給自己潑髒水,這樣即便自己有朝一日能活著回來,又有誰會相信一個名聲狼藉之人的三言兩語呢?
真真是好毒的心思!
蘇嬤嬤畢竟是經過事兒的人,她什麼也沒問,只是表達了自己堅定的立場,無論如何,都回站在沈映容這一邊。
「小姐,宮里面送來了請柬,說是貴妃娘娘要舉辦茶花會,不過小姐受驚歸來,想不想去,全憑自個而做主,人啊,還是要多為自己想想。」
「旁人再怎麼說,也不疼不癢的,自己過舒服了,什麼都順心了。」
沈映容鼻子一酸,雖然知道蘇嬤嬤這是在奉勸原主,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像原主那般,活在了別人的言論中。
原主是善良到傻,不計較,明知吃虧也上,自己呢,明知他們對自己不懷好意,卻屢屢中招,要不是赫宸邕護著自己,說不定自己早就魂歸天地了。
蘇嬤嬤看著沈映容一臉茫然,心中更是軟了幾分,「老奴年紀大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小姐找個知心人,這樣老奴才能放心的去啊。」
沈映容臉色一紅,她剛剛竟是把「知心人」听成了「心上人」而且腦海里面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赫宸邕的身影。
「嬤嬤別亂說,容兒日後出嫁了還要仰仗著嬤嬤呢,容兒自小沒有娘親,嬤嬤在容兒心里和娘親一樣重要。」
這話沈映容倒是說的情真意切的,畢竟對于沈映容來說,蘇嬤嬤的分量絕對比自己娘親分量重,蘇嬤嬤從小陪伴著原主。
即使原主被沈依雲她們忽悠著與蘇嬤嬤離心時,對方面上不顯,暗地里仍然悄悄的幫著原主。
蘇嬤嬤頭一次听道沈映容給自己說知心話,感動的一塌糊涂,畢竟以前的沈映容,畏畏縮縮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雖說後來迷途知返了,但沈映容終究是「新來」的,黛兒活潑開朗,兩個人很快就混熟了,蘇嬤嬤為人莊重,雖然不喜歡嘮叨,卻把南湘苑打理的很好,關鍵時刻幫沈映容出謀劃策。
「好好,那嬤嬤就等著小姐風光出嫁的那一天。」
沈映容臉色一紅,狀似無意的拿冰冷點手背貼了貼臉頰,心道︰怎麼又想起來赫宸邕那廝了?
蘇嬤嬤看她一臉嬌羞,會意一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沈映容沈映容將空間里面的芽不枯拿來出來,發現它竟然沒有掉葉子,說起來芽不枯雖然藥用價值很高,葉子卻沒有用,而且沒落地之前的葉子皆是身懷巨毒。
沈映容想了想月清風給她的碧生膏,其主要成分應當就是芽不枯,生肌回血,堪稱救命良藥。
不過那碧生膏里面摻雜的藥材很多,沈映容也不能細細分辨出來。
不過她心里有另一個想法。
自從知道自己要被迫自願出使南疆,沈映容就徹底放飛自己了,鬼知道自己要猴年馬月才能再次回到夜國,因此她看誰不爽了,直接開懟,絲毫不顧忌後果。
不過她也沒出丞相府,一有時間就能藏到自己的小房間里面研制東西,沈依雲不在,她竟也清閑了許多,柳姨娘喝沈丘壑被自己毫不客氣的嘲諷一頓後,也不再主動往自己跟前湊了。
直到茶花會那天,沈映容深呼一口氣,任由黛兒拉著自己梳妝打扮。
沈映容知道茶話會以後,自己就要跟著南疆使者離京了,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明明自己也才來這里不久,一想到離開,便感覺到濃濃的不舍。
沈映容突然想起了赫宸邕,心里惱火的不行,以前那麼殷勤,隔三差五的跑過來跑過去,現在倒好了,人影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