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盡量深呼吸,對,就這樣。」
黛兒從被綁在這顆古樹上的那一刻,就計劃好了如何月兌離這里,而于芸娘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把那根繩子割斷了。
「黛兒,好了嗎?」
芸娘吃力的保持著這個動作,肚子驟然一痛,但是她現在卻不敢分心。
黛兒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兩個手腕都被磨出了一條血痕,傷口還很寬,但是更嚴重的是她握著石子兒的那個手。
整個手掌殷紅一片,甚至有血水順著手掌流出來,不大對石子兒已經被血水浸泡成了血紅色,離得這樣近,芸娘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頭腦發暈的開始干嘔了起來。
黛兒已經騰出來雙手,但是身上還綁著幾道繩子,短時間是掙月兌不了的。
「芸娘,你怎麼了?」
大概是因為沒有吃多少東西,也沒有吐出什麼。
「沒事,倒是你,你哪而受傷了,嚴重嗎,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握著石子兒的手掌已經被劃得血肉模糊,也用不上力了,黛兒換了手繼續劃繩子,連帶著用上了自己的牙齒,這樣果然很快,上面的繩子很快很弄斷,連著芸娘也覺得輕緩了不少。
弄掉腳上都繩子以後,芸娘也擺月兌了束縛,她著急忙慌的撲到黛兒跟前。
當他看到那兩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時,芸娘心里一沉,她顫抖著把那雙手拿到自己眼前仔細看了一遍。
黛兒沒看到時候不覺得如何,只是感到輕微的刺痛感,現在親眼看到自家血跡斑斑的手掌,倒是率先看不下去了。
「沒事,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黛兒抽回自己的手,芸娘直到她站起身子才反應回來,用盡全力的嘶喊出聲︰「不行!」
話音未落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咳嗽。
黛兒疑惑的蹲了下來,芸娘從自己衣服里面抽出一方干淨的白布,用嘴撕開,扯成兩半,「包扎一下。」
自從懷孕以後,芸娘就有意識到帶著這些東西。
而此時的舊寺廟門外,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一群人,個個凶神惡煞的,領頭的幾個人膀大腰圓,半露著軀體,腰間別著一把大刀。
「嘖,看來跑進去幾只小耗子。」
「老三,一會兒下手可要注意點兒,別把人都給嚇跑了,好不容易見到幾個新人,你小子可要給我注意著點兒。」
「嘿,大哥放心吧。」
走在前面的三位頭領一揮手,後面的人呼呼啦啦的跟著走進了寺廟。
南意等人很快意識到有一大批外人進去了舊寺廟,索性現在的南意已經找到了黛兒和芸娘二人。
實在是芸娘的目標太大,又不方便移動,這才給南意找到他們的機會。
「黛兒,你這手……」
南意旁若無人的落到黛兒跟前,連眼神兒都不分給後面的芸娘。
黛兒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芸娘,原來纏在手上的白布已經滲出來血跡,顯得極為滲人。
南意又把她的手拽了回來,從懷里面拿出包藥粉,拆開黛兒的繃帶,抹上藥粉又包扎了起來。
「小心點兒。」
說著又從懷里面掏出來一包點心,黛兒打開以後,分給芸娘一半,南意倒是沒有說什麼,一牆之隔,另一個院子似乎有人在說話,南意皺眉看了看四周。
這個舊寺廟地盤挺大,他們來的人又不多,加上他也才五個人,為了找人一開始就分散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跡。
南意沒想到的是,先看到他留下的痕跡的人竟然是沈依雲口中的亂民。
黛兒听到動靜下意識的站到了芸娘跟前,正在吞咽糕點兒芸娘眼楮一紅,連忙用自己手胡亂一抹,遮掩著自己的表情。
南意來過這個院子,他走在前面,黛兒走在最後,南意想讓黛兒跟在自己身後的,但是黛兒擔心芸娘的身子,執意要走在最後面。
一行人還沒有走出去,迎面走了一個圓頭大漢,他身後跟著四個小弟,笑嘻嘻的攔在南意前面。
南意以眼神兒示意黛兒先躲起來,自己則拔劍而上,圓頭大漢身後的四個小弟紛紛抽刀迎了上去。
黛兒見狀拉著芸娘就往後跑,身後跟著圓頭大漢,對方漫不經心的跟在她們後面,笑著喊道︰「哎呀,美人,跑什麼呢,我們聊聊啊。」
南意看到這邊動靜,想要趕過來,沒想到被四個人給絆住了,而且因為他這一愣神兒的功夫,那四個人跟他纏斗的那四個人映容隱隱約約佔了上風。
圓頭大漢看著膀大腰圓,移動的速度卻不慢。黛兒拉著芸娘東躲西藏,兩個人跑到一個破舊的廟台,圓頭大漢雖然看不見他人,但是依稀听得到他的聲音。
黛兒私下看了看,發現這里可以藏人,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做,那個圓頭大漢的腳步聲已經近在眼前,黛兒不假思索的把芸娘往里面一推,聲音慌亂中帶著一股堅定。
「躲起來。」
芸娘下意識的按照黛兒的指令去做,見芸娘已經走到藏身的地方,黛兒跑到一旁,撿起了一個帶著尖角的木柴。
剛剛拿在手里,破舊的大門「匡咚」一聲被踹開了,圓頭大漢眯著眼看了一圈,慢悠悠的邁著步子走向黛兒。
黛兒手心出汗,緊張的握著手里面的木柴棍,圓頭大漢像看笑話似的說道︰「小美人,這東西不適合你,快丟掉把,來我這里,我教你。」
黛兒瑟瑟發抖的往後退,靠著牆,那圓頭大漢猥瑣的一步步上前,還沒走到跟前,黛兒拿起木棍就劈了上去。
對方毫無準備,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半張臉被打得青紫,有的地方甚至見了血。
黛兒雖然用了全力,但是被綁了那麼久,手腕的傷勢嚴重限制了她的實力,打完那一下,黛兒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圓頭大漢眼神陰寒的瞥了她一眼,用手輕輕抹掉自己嘴邊的血跡,騰出一只手,掐著黛兒的脖子把拎起來摔在地上,毫不猶豫的折斷了她握著木柴棍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