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笑意盎然的臉，溫玉芝簡直恨不能直接手撕了她。
「事情過去那麼久，綁架你的人受到了懲罰，而你也活得好好的，你為什麼還要污蔑菲菲，你就是想毀了她！」
書玥听著，簡直都無語了，做錯事的人還有理了不成？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如今證據確鑿，凌菲菲她是咎由自取，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我不追究，她手上還沾染了其他人命，同樣逃不掉，做錯事的就該受到法律懲罰。」
「不行，真的坐了牢她的人生就毀了。」溫玉芝面色蒼白，目光突然看向一旁的男人，急聲吼道，「你倒是說句話啊，難不成真想看著女兒坐牢嗎？」
聞言，書玥怪異地看了溫玉芝一眼。看她比人家父母還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凌菲菲是她女兒呢！
不過，怎麼可能呢？
溫玉芝想撮合厲墨沉和凌菲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若凌菲菲是她女兒，那厲墨沉和凌菲菲豈不是……
書玥甩甩頭，把這莫名其妙的想法甩了出去。
厲墨沉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心，看著她的眼神有淡淡的擔憂，「怎麼了？」
書玥搖頭笑了笑，「走吧，進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我媽還等我們回去吃午飯呢。」
「好。」
「等一下。」
眼看著兩人要走，凌父急急喊了一聲，目光卻是落在溫玉芝臉上，說話時帶了點命令的語氣，「書玥是墨沉女朋友，你讓她撤訴，把證據拿回來。」
溫玉芝卻好像沒察覺出不妥，頤指氣使地看向書玥，「听到沒有，把證據拿回來，我可以考慮同意讓你進厲家大門。」
先不說證據交給了警方就不可能再拿回來，就說這厲家大門，她根本不稀罕進，也不知道到底要她解釋多少遍溫玉芝才听得明白。
不等書玥開口，厲墨沉把她護在一邊，語氣听著像斥責實則又帶著無盡的寵，「不是說咱媽等著我們回去吃午飯，跟他們廢什麼話。妄想傷害你，這牢她是坐定了。」
這個她，無疑就是指凌菲菲了。
而厲墨沉厭惡這個人，愣是連她的名字都不屑于說，仿佛說了會髒了他的嘴一樣。
書玥面上一紅，「什麼咱媽，那是我媽。」
厲墨沉不置可否地挑了跳眉，「也是我的，遲早。」
書玥瞥了眼溫玉芝，意有所指地說道，「行吧，那就分你一半，以後你也是有媽疼的人了。」
「厲墨沉！」溫玉芝氣得渾身發抖，這兩人是把她當死的嗎？！
厲墨沉抬眸，神色淡漠地看向溫玉芝，「溫女士有事？」
咱媽和溫女士，任誰都听得出這親疏遠近，溫玉芝肺都要氣炸了，腦子一熱月兌口而出道，「菲菲是你妹妹，你們不能這樣毀了她！」
「溫玉芝！」凌父沉聲吼了一句，眼里飽含警告。
溫玉芝臉色煞白，條件反射般看了眼淚眼婆娑的凌母，對方也因凌父這一聲吼而止住了淚，目光怔怔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游移，「什、什麼意思？」
凌父緩了緩神色，主動握住凌母的手，輕聲細語地哄著。
本是溫情脈脈的一幕，在溫玉芝看來卻分外刺眼。
這麼多年了，憑什麼她就要做見不得光的那一個，尤其她女兒很可能要面臨牢獄之災，她不想忍了！
溫玉芝深吸了一口氣，眼里閃過決絕殘忍的光芒，冷聲說道，「菲菲是我和志飛的女兒，你們的女兒剛出生就死了。」
「不、不可能。」凌母臉色發白，往後踉蹌幾步，求救般看向自己的丈夫，「老公，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菲菲明明就是我們的女兒。」
凌志飛狠狠瞪了溫玉芝一眼，還想上前抓住凌母的手，「老婆，你听我解釋。」
一句話，是非因果已經非常明了，凌母說不清是悲憤多一點，還是怨恨多一點，抬起手巴掌用力甩在凌志飛臉上，「凌志飛，你不是人，我恨你！」
「老婆，我……」
書玥沒興趣听這三人的愛恨糾葛，目光擔憂地看向身側的厲墨沉，結果他卻像沒事人似的牽著她去了里面。
錄完口供出來，凌志飛夫婦已經不在了，溫玉芝一看到他們便滿臉憤恨地沖了過來，一巴掌就要甩在厲墨沉臉上，「畜生，白眼狼。」
書玥眸色一沉，抬起手臂將她的手擋在半空中，冷聲道，「這里是警局，不是溫女士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我教訓我兒子關你什麼事，沒教養的東西。」
「原來你還記得厲墨沉是你兒子，那撮合他和凌菲菲的時候怎麼就忘了呢？萬一他倆真的在一起，那就是有悖倫理綱常，你將厲墨沉置于何地？」
「我、他……」溫玉芝看著厲墨沉，難得語塞。
厲墨沉深深回看了她一眼，牽著書玥離開，全程不發一語。
等兩人上了車，厲墨沉一把將書玥拉進懷里，低頭用力吻住，直到她喘不過氣開始掙扎才松開她，和她額頭相抵，「謝謝。」
「嗯？」
「你剛剛保護我的樣子，特別美。」
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而男人一般不喜歡被女人保護。
但是，剛剛那一瞬間，看著她竭力維護他的樣子，厲墨沉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而心里很感動。
這不是書玥第一次在他家人面前維護他，但每一次都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悸動。
書玥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羞赧中隱隱透著擔憂，「你還好吧？你媽媽她……」
「沒事。」厲墨沉不欲多說，微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開車回意馨小區吃午飯。
凌菲菲的事件已經正式立案，書玥也配合著把所有證據提交了上去，至于後續怎麼判罰，那就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了。
下午四點，厲墨沉送書玥回學校，陪著她吃完晚飯才開車回市區，難得一見地回了厲宅。
許久不見他回去，余霞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厲勝面上不顯，暗地里卻是吩咐佣人給厲墨沉準備了幾樣宵夜點心。
前段時間，幾個股東趁著厲墨沉不在，倚老賣老想在集團興風作浪，後來是厲墨沉回來，用鐵血手腕把那些股份收了回來，同時還連帶著清掉了公司的一批老蛀蟲。
厲勝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其實心里是滿意的。
再者，這段時日他一直在關注華晨傳媒的發展，如同書玥承諾的那樣，她沒有借靠厲墨沉的任何資源把公司管理得緊緊有條，蒸蒸日上。
這一點，也讓厲勝非常滿意，久而久之便也就在心底認同了厲墨沉和書玥交往的事情。
所以，在余霞提出讓厲墨沉帶書玥回來吃飯的時候，他難得沒甩臉色，甚至還默默豎起了耳朵。
「她學校學業緊張，又要準備去巴黎參加比賽，我想見她一面都要預約呢。」厲墨沉淡笑著，眉眼間滿是柔情。
「比賽好啊。」余霞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不愧是我孫媳婦，真棒。」
厲墨沉但笑不語，陪著余霞說了會話便上了二樓。
就在余霞以為厲墨沉會留宿在厲宅的時候，他很快又面色凝重地下樓，「女乃女乃，我有急事要離開，先回去了，改天再回來陪你吃飯。」
「沒什麼事吧？」
「沒事。」
從厲宅出來，厲墨沉直接開車去了嘉和醫院，面色沉靜。
轉眼到了星期四，這天下午書玥剛上完兩節課，正想和厲沫沫去圖書館的時候就接到厲墨沉的電話。
書玥彎唇，沖著厲沫沫比了個嘴型，然後笑著按下接听，「喂。」
「你在哪？」很冷靜的聲音，冷靜中似乎又帶了點別樣的情緒，「我要見你。」
書玥意外地挑了挑眉，「教學樓，你來學校了？」
「等著。」
不等書玥回應，厲墨沉就掛了電話。
書玥微微聳肩，對著厲沫沫說道，「你自己去吧，我要陪你哥。」
「哦……」厲沫沫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曖.昧地擠眉弄眼，「有男朋友了不起哦。」
書玥沒理會她的調侃，加快速度下樓，沒想到剛到一樓就看見黑色邁巴赫穩穩停在教學樓前的空地。
嚴格來說，這里並不允許停車，書玥沒有耽擱，小跑過去，上車、系安全帶，「走走走。這里不能停車。」
厲墨沉不置可否，發動車子迅速駛離，甚至從蘭大到頤園這一段路他都表現得相當冷靜沉著。
可越是這樣，書玥越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一顆心也跟著提了上來。
現在是工作日，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他不可能明知道她要上課還放下工作獨自開車過來。
「發生……」
剛進屋，書玥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整個人就被反手按在門板上，密密麻麻的吻隨之附了上來，愈演愈烈，直到他不滿足地把她打橫半抱起往房間走去。
一個小時後，書玥疲累地掀眸看著身側的男人，渾身汗淋淋的，聲音也特別沙啞，「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厲墨沉手里拿著一根煙，顧忌著書玥在身邊並沒有點著，沉默半晌才啞聲道，「他們離婚了。」
「誰？」大概是剛經歷過一場情事，書玥的腦速度還跟不上節奏，整個人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