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玥點頭，欣然答應。
禮盒包裝得很嚴實，上面系著粉色的蝴蝶結，書玥拿起禮盒晃了晃。
輕飄飄的，沒什麼含量，完全不像有東西的樣子。
「你說里面會是什麼？」
「拆開就知道了。」
書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噘嘴嗔道，「你還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嗯？」厲墨沉眯眸，俊臉倏地湊近，「我沒有什麼？」
書玥雙眸閃了閃，小聲咕噥了一句什麼，小心翼翼拆開包裝。
盒子揭開，入眼的是黑色蕾絲布料。
書玥心里咯 一聲，猛地蓋上蓋子，像是扔燙手山芋似的把禮盒塞回袋子里。
「那什麼，禮物送到了，我回去睡覺了。」
書玥捧著袋子就要跑，厲墨沉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直接丟在床上，高大的身軀直接將人梏住。
書玥猛吞口水，黑眸瞪得大大的，「你干什麼呀？」
「說好一起拆禮物，你跑什麼？」
這麼多年，他其實不喜歡過生日，更不在乎什麼生日禮物。
而今晚，書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他有她的禮物其實已經非常滿足了。
至于厲沫沫送了什麼，他其實真的不在意。
只是，書玥的反應讓他好奇，是什麼禮物能讓她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書玥默默將繼續藏在身下，訕笑道，「我已經看過了，我很確定你肯定不喜歡的，不如就我來保管吧。」
厲墨沉挑眉，「喜不喜歡，看了才知道。」
「不用看，你肯定不喜歡的。」書玥說著，小臉倏地皺成一團，頗有點哀怨的味道，「還是說，你不信我？」
厲墨沉頓了頓，抬手輕點了她的鼻尖，「我自是信你的。」
「那就好。」書玥明顯松了一口氣。
只是，她一口氣還沒提上來，緊接著又听他說道，「我信你，但怎麼說也是厲沫沫第一次送禮物給我，我看一眼沒關系吧。萬一很貴，我也酌情給她加點零花錢，不能讓她餓著不是？」
厲墨沉說的句句在理，書玥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何況，他說這是沫沫第一次給他送禮物，她不給他豈不是太過分了？
可是，這哪里是適合送他的禮物？
厲沫沫打的什麼主意，她腦袋稍微一轉就能猜到。
這家伙，擺明就是來坑她的吧！
糾結間，厲墨沉的手探到她手下，將那袋子拿出來。
速度之快，書玥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掩耳盜鈴般捂住眼楮，根本不敢看他現在的表情。
而此刻，厲墨沉緊緊盯著盒子里的黑色布料，像是要把它看出一個洞來似的，俊臉像是萬花筒般變換著各種情緒。
許久不見他有動靜，書玥悄悄眯開一條縫，結果卻好巧不巧被他逮了個正著。
書玥，「……」
掩唇清咳了一聲，書玥故作鎮定地爬起身，「好了，這次真的要回去了。」
「不急。」厲墨沉面不改色地把盒子蓋了回去，探身從床頭櫃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相對你的，我的禮物稍微遜色些，希望你喜歡。」
見他把那個辣眼楮的禮物收起來了，書玥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伸手接過他的禮物，「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呀。」
厲墨沉彎唇，低頭在她額間親了一下，「生日快樂，恭喜你又長大了一歲。」
「謝謝。」書玥甜甜笑開，同時打開絲絨盒子，下一秒她像是被點了穴一樣，整個人定住。
厲墨沉無意識地握緊拳頭，聲音帶著他不自知的緊張，「不喜歡？」
書玥點頭又搖頭，「喜歡，但是太貴重了。」
絲絨盒子里是一對粉色鑽石耳環，乍看起來好像挺平常的，畢竟他每一次送她的首飾都不便宜。
但是，書玥月初的時候湊巧看了一則新聞，在Y國的拍賣會上，神秘富商天價拍下「天使之吻」系列之一的耳環，價值999萬美元。
而這對天價耳環，如今在她手上，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頃刻間仿佛變得如千斤重。
「可以退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她這話問得相當傻氣了。
「千金難買你喜歡，其他不必放在心上。」厲墨沉將她摟進懷里，柔聲安撫，「我賺這麼多錢就是拿來花的，你也不忍心我的工作毫無意義對不對？」
「那也不用這麼大手大腳吧，你就不怕把我的胃口養叼了，以後看不上那些便宜的禮物嗎？」
「不怕，我錢多，多貴都買得起。」
「……」雖然是實話，但是听著好氣，好想打人是怎麼回事？
「我幫你戴上？」他的聲音帶著點試探，小心翼翼的，仿佛怕她會翻臉生氣一樣。
書玥感覺心仿佛被抽了一下，她是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珍視？
「玥玥？」
書玥深吸了一口氣，將其中一顆耳環遞給她，然後微微側頭，把耳垂湊到他面前。
等他戴好，書玥轉了個身，微仰著頭看她，「好看嗎？」
「好看。」
書玥點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照了照，突然輕輕嘆了口氣，「很漂亮，可我不敢戴出門，我怕哪天耳朵給人割了。」
「不會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厲墨沉斂了笑意，俊臉難掩懊惱，「抱歉，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想把最好的送給你而已。」
「不，別說抱歉，這會顯得我很不識好歹。」書玥努力揚起笑意，「你放心，我會好好收藏的，拿來做傳家寶也不錯呀。」
厲墨沉勉強扯了扯唇，臉色卻依舊不是很好看。
耳環已經拍下，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用了，書玥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厲墨沉猝不及防，倒在床上。
「玥玥？」
書玥坐在他身上，小臉似是非常苦惱地皺了一下，「比起你的，我的禮物實在太微不足道。我思來想去，只能這樣補償你了。」
厲墨沉臉色驟變，雙手箍住她的雙臂不讓她動，神情嚴肅，「別鬧。」
「我沒有。」書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情異常的認真，「厲墨沉，你以後會不要我嗎？」
「胡說什麼，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反正遲早都是你的，你也不會始亂終棄，那早做遲做有什麼區別？」
厲墨沉沒想到她會說得那麼直白，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耳根悄悄染上一抹通紅。
「還是說，你剛剛只是騙我的？」書玥的臉色陡然一沉，仿佛只要他敢說是，她就敢咬死他似的。
「當然不是。」厲墨沉黑臉，「你確定要這麼激我？」
書玥眨眼，樣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妖精。」厲墨沉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了一句，身子猛地一個翻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最後一次機會，確定不後悔？」
「誰後悔誰是小狗。」
「好，這都是你自找的。」
鎖骨處猛地傳來一陣疼意，書玥瞳孔緊縮，心髒仿佛要從胸腔跳出來一樣，她急急喊道，「等一下。」
厲墨沉頓住，抬起頭看她，眸間的刺紅看得她心驚。
書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臉染上一片紅霞，「我、我突然想到，沫沫的心意不能浪費。」
「所以？」
「所以，我穿給你看好不好？」
厲墨沉放在她腰間的手猛地收緊，洶涌的情緒在眸間翻滾，「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都快受不了了，若是換上那件黑色的……
腦海里不期然閃過一道身影，厲墨沉猛地甩了一下頭，呼吸更為急促。
不，不能想，再想下去就真的危險了！
書玥心虛地移開眼楮，天知道她剛剛說那句話費了多大的勇氣，剛說完她就有點後悔了。
尤其是接觸到他的眼神，一副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說她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
哪怕她強裝鎮定，可身體的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
哪怕很輕微，可她的身體確實在抖。
她在害怕！
意識到這一點，厲墨沉感覺好像一桶冰水澆在頭頂，把他渾身的火澆得一干二淨，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厲墨沉翻身下床，趿著拖鞋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他換好睡衣出來，把黑色西裝拿到衣帽間，和他那些高級定制掛在一起。
從他下床，書玥的視線就一直追隨著他，直到他回來，重新掀被上床，她的腦袋還是懵的。
他怎麼說停就停了呢？
像是听到了她的內心獨白一樣，厲墨沉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笑道，「家里沒有準備那個東西，改天再滿足你。」
「什麼東西？」
厲墨沉輕笑，覆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
「轟」，一片煙花在腦海炸開，書玥的臉紅了個徹底，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腳趾頭。
厲墨沉沒再逗她，將人攬在懷里，「睡吧，明天帶你去玩。」
「去哪？」
「秘密。」頓了頓，厲墨沉輕聲補充了一句，「人有點多，你介意嗎？」
書玥眨眨眼，來了興趣，「是你那幾個好朋友嗎？」
「嗯。」
「那我要去。」
算起來，她和他已經交往了差不多半年，但除了肖南和那個沒個正形的歐陽翊，其他人她都沒見過。
不是他不願意帶她見，純粹就是時間沒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