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玥和厲沫沫最後哪也沒去，直接開車回了中洲灣。
安靜的地下車庫，兩人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
「去我那，還是直接上頂樓？」
不等書玥回答，身後響起一道不算熟悉卻也不算陌生的女聲，「沫沫，好巧，過來找墨沉哥嗎？」
厲沫沫狠狠皺眉，佯作沒听到，往書玥跟前挪了兩公分，不高興地嘟囔，「真倒霉。」
她的聲音不重不輕，但因為周圍很安靜，所以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落入身後人的耳朵里。
凌菲菲眸底劃過一抹陰鷙，下一秒臉上又掛上了溫婉的笑容，直接上前兩步拍了拍厲沫沫的肩膀，「沫沫。」
厲沫沫暗自翻了個白眼，轉身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卻是一個字也沒說。
凌菲菲似是看不懂她的冷淡，笑意不減，「好久不見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呢。」
厲沫沫仿佛不知謙虛為何物，煞有其事地點頭，「我也覺得。」
凌菲菲噎了一下，緊接著便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很久沒和溫阿姨聯系了？」
提到溫玉芝，厲沫沫懶得偽裝，臉色倏地沉了下來，「怎麼，我和她聯不聯系還要跟你報備？」
「沒有，你誤會我了。」凌菲菲的聲音又離又慌，似乎還帶了點委屈，「你是溫阿姨的女兒，我關心你而已。」
「大可不必。」
「沫沫。」凌菲菲無奈地喚了一聲，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裝透明的書玥，「我們去旁邊好嗎，我有話和你說。」
「不必。」厲沫沫冷聲道，一手挽起書玥的胳膊，「玥玥是我嫂子，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听的。」
凌菲菲輕嗤了一聲，仿佛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沒名沒分的，喊什麼嫂子，墨沉哥听到可要生氣了。」
「這就更加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哥默認的，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聞言，凌菲菲的臉色白了一層，「墨沉哥默認的？」
「當然咯，我哥和玥玥情投意合，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厲沫沫挽著書玥走進去，凌菲菲緊跟而入。
「行了，你有什麼話趕緊說，我哥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厲沫沫沒好氣地說道，語氣要多不耐煩就有多不耐煩。
凌菲菲哀怨的目光略過書玥，最後落在厲沫沫臉上，神情有點受傷，「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關心你和墨沉哥有什麼錯，你至于對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嗎？」
「說重點。」
凌菲菲難堪地咬了咬唇，不知想到什麼，臉上很快又染上一抹笑意，「其實，溫阿姨真的很關心你，她前幾天還說要給你介紹男朋友呢。」
厲沫沫抿唇不語，雙眸絲毫沒有波動。
「那男的我見過。雖說比你大了九歲，但各方面條件真的不錯，你肯定會喜歡的。」
厲沫沫倏地握緊拳頭，諷刺地扯了扯唇角，「條件這麼好，不如你自己留著？她一向最疼你，只要你開口，那男人保準就是你的。」
「不是這樣的，溫阿姨最疼的人是你，不信我可以幫你打電話問問。」
「夠了！」
說話的人是書玥，她輕握著厲沫沫的拳頭，抬起頭眸色森冷地看著凌菲菲，「這麼愛演，回家演個夠不就好行了？說這麼多，你是想惡心誰？！」
凌菲菲臉色微變，下一秒神情就好像要哭出來似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書小姐為什麼要這樣污蔑我？」
「幾句真幾句假，我們自有判斷。我們不是外面那些眼瞎的男人，你什麼貨色我們一清二楚。所以，干脆點，別演了，嗯？」
凌菲菲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厲沫沫，頓時羞憤難當，橫眉怒目對著書玥，「你說誰在演，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倒是書小姐，你不擇手段搶我們的資源又是為哪般？！」
書玥冷笑，「誰規定那些資源就是你們的？我們一沒偷，二沒搶，品牌商最後選擇我們，那也是我們的本事。凌小姐莫不是自己干多了這些不要臉的事就以為別人和你一樣沒臉沒皮？」
「書玥！」凌菲菲沒忍住，尖叫了一聲，「你不要太過分！」
「這就受不住了？」書玥冷笑，「我說過只是開始而已，過去你怎麼對待楚綿的，我會讓你好好嘗一遍。不用謝我，我就是這麼熱心善良。」
「噗……」厲沫沫忍不住笑場，她才知道一向老干部一樣的玥玥也有這麼皮的時候。
凌菲菲氣得差點吐血，「我和楚綿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會不會管得太寬了？！」
「我是她老板，你說關不關我的事？我這人一向護短，最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所以只好委屈凌小姐你咯。」
「你！」凌菲菲氣得渾身發抖，「你是故意的，我一定會告訴溫阿姨的，你休想進厲家的門。像你這樣惡毒的人，根本配不上墨沉哥！」
「配不配得上另說，厲墨沉喜歡我就夠了。而你，溫玉芝再怎麼喜歡你又怎麼樣，厲墨沉永遠不會喜歡你。」
話落，電梯停在頂樓，書玥臨出電梯前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就像你永遠沒資格進他公寓一樣。」
出了電梯，書玥輕車熟路地掏出鑰匙開門進去，然後挑釁地看了一眼凌菲菲，「 」一聲關上房門，把她的視線隔絕在外。
看著緊閉的房門，凌菲菲的拳頭握得 作響，臉色陰沉得可怕。
該死的小賤人，遲早她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一門之隔，厲沫沫忍不住捧月復大笑，「玥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看她氣得像只河豚一樣，好解氣哦。」
書玥微微勾了勾唇角，謙虛地拱了拱手，過獎過獎，小菜一碟而已。」
「是嘛，還有什麼大招，我不介意你下次再放多點。」
「好說好說。」
厲沫沫樂得差不點找不著北了，只是笑著笑著，臉色卻慢慢沉了下來。
書玥也斂了笑意，略顯擔憂地看著厲沫沫，「在想你媽給你介紹男朋友的事？」
厲沫沫苦笑，「你說她是不是瘋了？我才多少歲，她就要給我安排男人，而且還是大我9歲的男人！」
「別想太多，只要你不同意，她也奈何你不了。又或者，她真的覺得那男的適合你？」
「嗤，算了吧，她沒這麼好心！」厲沫沫眸底一片寒色，「在她眼里，婚姻不過是獲取利益的手段。別說那男的只是大我9歲，就算大我19歲，只要條件夠好，她肯定也眼楮眨都不眨就把我賣了。」
「誰要把你賣了？」
「不就是……」厲沫沫的聲音戛然而止，緊張得吞了吞口水，「哥，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厲墨沉面無表情，「說清楚，怎麼回事？」
厲沫沫故作無所謂地聳肩，「沒什麼啦，就剛剛听說溫玉芝要給我介紹男朋友，據說條件還不錯。」
厲墨沉蹙眉，「你喜歡？」
「怎麼可能？」厲沫沫瞪大眼，「大我9歲，比你還老耶，我又不是瘋了。」
聞言，厲墨沉的臉色更冷了，面色不郁地看向書玥，「我很老？」
「當然不。」書玥上前幾步挽上他的手臂，笑眯眯地說道，「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帥，一點也不老呢。」
「真的？」
書玥連連點頭，「比珍珠還真。」
厲墨沉眸底劃過一抹笑意，看向厲沫沫的眼神沒有剛才那麼冷了，「不喜歡就不用理。」
厲沫沫愣了愣，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了，謝謝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厲墨沉挑眉，不置可否，「出去記得帶上門。」
「啊？」
「沒听清？」
逐客令來得猝不及防，而某人的臉色又比冰渣子還冷，厲沫沫想說沒听清也不可能啊。
厲沫沫訕訕笑了笑，將手里一直拎著的袋子塞給書玥，「那什麼，我累了，先回去洗澡睡覺啦。」
說完，不等書玥回應，厲沫沫就轉身，一溜煙跑了。
開門，關門，「 」一聲震得天花都好像顫了顫。
書玥，「……」要不要跑這麼急啊，這里也沒猛虎野獸追她呀。
「你……」書玥轉身，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嘴巴就被封住了。
書玥眨眨眼，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怎麼突然就……
厲墨沉似是輕嘆了一聲，抬手蓋住她的眼楮，動作愈發凶猛。
眼楮看不見，其他感官就更加靈敏了，書玥不爭氣地軟了身子，脖子以上的肌膚全紅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厲墨沉意猶未盡地松開她，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秀發，「換發型了。」
書玥來不及喘氣，略顯忐忑地看著他，「好看嗎？」
厲墨沉點頭，忍不住低頭又親了她一下，「很美。」
美得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去。
女為悅己者容，雖然他只說了簡簡單單兩個字，但也足夠她心里美滋滋的了，「嘿嘿，我也挺喜歡的。」
「怎麼不告訴我就突然回來了？」
書玥頓了頓，狡黠地笑了笑，「查崗。」
厲墨沉挑眉，唇角浮起笑意，「歡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