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書玥第一次在手術室外面等候，可煎熬的程度卻是有增無減。
厲墨沉陪著她等在外面，全程沒有說話，溫暖的大掌卻始終緊緊包裹著她，無聲陪伴。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結果自然是成功的，只是離沐晨真正醒來可能還要多等一些時日。
「馬修醫術精湛，他說阿姨會醒就一定會醒，你可以放心了。」厲墨沉柔聲安撫。
書玥點頭，眼里溢出喜悅的淚花，「你是大功臣，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才好了。」
「傻瓜，我們之間不需要謝謝。你就當我是提前討好丈母娘吧，讓她以後放心把寶貝女兒交給我。」
這人慣會說安慰人的話，書玥也知道口頭感謝沒什麼實際意義，便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點。
有些感謝不一定要說出來，銘記于心就好。
「你什麼回國？」
臨近年終，各家公司都很忙，尤其是厲氏集團這樣的大公司，即使他不說她也能想象他的忙碌。
厲墨沉挑眉，「趕我走？」
「什麼呀。」書玥撇嘴，作勢拍了他一下，「我是怕耽誤你的工作。」
「那你呢？」
書玥低頭看著腳尖，不說話了。
厲墨沉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粘人的時候，只是想到又要和她分開，心里就怎麼都不得勁。
然而，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在這里陪著她了。
書玥想的沒錯，臨近年終，各部門忙著盤點，還有各種商業應酬和年會，他的確很忙。
若不是兩國之間有時差，而他白天又刻意關了機，恐怕這幾天他都不會有消停的時候。
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厲墨沉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行了，不怪你。」
書玥不好意思地抬頭，「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晚上8點40分。」
「這麼快？」書玥月兌口而出，剛說完就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是，我的意思是航線申請好了？」
「嗯。」
「哦，那也沒剩多少時間了。」書玥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去跟我爸說一聲，然後陪你出去吃東西。」
厲墨沉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下午6點，厲墨沉等人準備出發去機場。
臨走時，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抱著她用力吻了下去，良久才不舍地松開她，「我年三十過來陪你，你乖乖的。」
書玥含糊地嗯了一聲，鴉羽般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大概是因為害羞，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宛如可口的紅隻果，厲墨沉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沒把她直接擄上車。
「走了。」厲墨沉最後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頭也不回地彎身鑽進車里。
車子緩緩啟動，厲墨沉透過後視鏡緊緊盯著乖乖站在小洋房門口的女孩，直到車子拐彎，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堪堪收回目光。
「這麼不舍得，怎麼不帶她一起回去，反正她在這也做不了什麼。」
厲墨沉眸色淡淡地瞥了肖南一眼，沒說什麼就閉上了眼楮，只是車廂的氣壓卻是驟然下降了好幾個度。
死要面子活受罪，肖南聳聳肩，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寫這一次沐晨的手術總結。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這次跟過來觀摩馬修做手術，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