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玥有些愕然地看向厲沫沫，這麼樂觀的開心果說沒朋友，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但是，厲沫沫並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很快拿出手機給程悠悠發信息，臉上笑意盈盈的。
書玥壓下心底的疑惑，默默挽緊她的手臂，心底無端生出一絲心疼。
也許，厲沫沫並沒有表面那麼開心，而她並沒有發現。
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好朋友。
「好啦，程悠悠說她在宿舍樓下面等我們，趕緊走吧。」
書玥點點頭，唇角揚起笑意，「走吧，我都好久沒見她了。」
三個人見面，免不了又是一番擁抱、噓寒問暖，然後手挽手一起去超市購買食材。
「沒有啤酒的火鍋是沒有靈魂的，玥玥，我們買一打回去吧。」
想起自己每次醉酒後的德行，書玥是想拒絕的。
然而，想到厲沫沫剛剛那道落寞的神情，書玥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她們不在外面，就算醉酒也不用擔心失態的問題。
那就喝吧，盡情地喝吧！
書玥這麼想的時候，完全沒想過厲沫沫醉酒後會比開學那次更加鬧騰。
不，也不是鬧騰，因為她喝醉後就那樣癱坐在地上，一個字也不肯說，只是一個勁兒地掉眼淚。
書玥和程悠悠對視一眼，都有點被嚇到了。
「沫沫，你別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厲沫沫淚眼朦朧地看著書玥，一下又一下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心髒不舒服？」書玥驚得手都發抖了，「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像是听到什麼可怕的名詞，厲沫沫一個勁搖頭，神情更加崩潰。
「可是你身體不舒服，必須去醫院檢查，萬一有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哥交代啊？」
厲沫沫怔了一瞬，繼續搖頭，「不要去醫院，我不要離開這里，我不走。」
「好好好，你不去。那你告訴我，是怎麼個不舒服法，你房間有沒有藥？」
「心口痛，不用吃藥。」厲沫沫低聲重復了幾次，抓著書玥的手不放，聲音听起來很脆弱，「我不想回家，我留在這里住好不好？」
「為什麼？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一個人住這里算怎麼回事？」
「不回，討厭。」
認識厲沫沫一個學期，她從沒听過她說起其他家人，書玥猜測她和家里人的關系也不是很好。
想到厲勝和溫玉芝對厲墨沉的態度，書玥不禁想，他們是不是對厲沫沫也這樣，以至于厲沫沫寧願住出租房都不願回家。
書玥很生氣，卻也明白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把厲沫沫的情緒安撫好才是頭等大事。
「好好，你不想回就不回，我扶你回房睡覺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厲沫沫似是安心了，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回房間，一躺下去很快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書玥細心地幫她掖好被子，又把她的手機靜了音，然後才嘆口氣走出房間。
「睡了？」程悠悠的酒量一直不錯，哪怕喝了好幾瓶啤酒也就耳根有點紅，眼神還是很清明的。
書玥點頭，默不作聲地收拾碗筷。
「沫沫這樣，不告訴她哥嗎？萬一出事了賴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