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大抵了解厲墨沉的心情，這個時候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余霞還沒醒，醫生不建議太多人逗留在病房，厲勝大手一揮，「你們都回公司去，我留下。」
厲墨沉看了眼厲勝布滿血絲的眼楮，沉聲道，「女乃女乃還沒醒，你留在這也無濟于事，不如先回去睡一覺，晚點再過來。」
「我要留下。」厲勝瞪著他，很不高興。
「行啊，女乃女乃剛救回來，你愛折騰就自己折騰，病了你就更加照顧不了女乃女乃了。」
「厲墨沉，怎麼跟你爺爺說話的！」溫玉芝低聲斥了一句，然後賠笑看著厲勝，「爸，你想留就留，不用理他，我晚點下了班再過來替你。」
「你走吧。」厲勝臉色稍緩，揮手讓她回去。
溫玉芝點頭，伸手扯了扯厲墨沉的手臂，壓低聲音警告，「走啊，還想留在這惹你爺爺生氣呢！」
厲墨沉側頭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薄唇輕啟，「放手！」
溫玉芝被駁了面子，唇角僵住，面色憤憤地瞪他一眼，「不知好歹！」
等溫玉芝離開，厲墨沉看了眼固執著不肯走的厲勝，側頭讓肖南準備了一間空病房，就在隔壁。
「你吃點東西去隔壁睡一會，女乃女乃醒了我叫你。」
「對啊，爺爺，女乃女乃起碼還要三四個小時才醒，你臉色不好，先睡一會。」
上了年紀，厲勝的身體確實如厲墨沉所說，不那麼經得起折騰，如今再听厲墨沉和肖南這麼說，他也就順著梯子下了，由護士領著他去隔壁。
「三哥，你也坐下休息一會，需要我給你再買點吃的嗎？」
「不用。」厲墨沉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整個人宛如雕像，一動不動。
「別擔心，女乃女乃會沒事的。」
厲墨沉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知道他是不想在人前示弱，肖南很有眼色地點頭，「那我先上去，有什麼事盡管打我電話。」
等肖南走了以後，厲墨沉盯著余霞安詳的睡顏看了許久，之後才掏出手機。
里面有許多未接和信息，其中一條微信信息便是書玥發來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多。
厲墨沉的神色多了一層柔和，低頭給她回了一條信息。
沒想到，下一秒她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厲墨沉猶豫了兩秒，起身走到窗邊，按下接听，唇角勾起一點點笑意，「喂。」
書玥明媚的小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你忙完了嗎？我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你在公司？吃午飯了嗎？」
書玥把手機鏡頭下移晃了一圈，「看到了吧，我正在吃午飯，你吃了沒？藥別忘了吃。」
「素了。」
「啊？」
「多吃點肉，別總惦記著減肥。」
書玥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賣盒，兩葷一素，挺正常的啊，「快餐不就這樣嗎？」
「以後想吃什麼，讓九品給你送。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吃這麼點肉怎麼行！」
書玥汗顏地抽了抽唇角，「你是要把我養成胖子吧？」
「也可以，這樣就沒人跟我搶了。」
「……」
書玥無語凝噎，片刻後倏地瞪大雙眸，「你在醫院？」
剛剛光顧著和他說話，她沒注意到他那邊的背景。